他忍不住把藏在心里一晚上的牢骚话说出来：

“秦副经理今晚像是脑子有病，一个劲帮方海兵说话，我在酒桌上差点忍不出跟他杠起来。”

唐晓丽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啊，你跟秦副经理的关系可比他跟方海兵近多了，毕竟你俩中间还有个秦楠。”

程大伟冷哼一声，“那个老狐狸估计是收了方海兵好处。”

唐晓丽恍然大悟：“这倒有可能，秦副经理这两年为了给他闺女治病什么钱都敢往怀里搂，我看他要是再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程大伟恨声：“他要是真出事那也是活该！贪得无厌的老狐狸！”

两人聊了一会程大伟才想起唐晓丽在电话里跟自己说有事，扭头问她：“不说找我有话要说吗？到底什么事？”

唐晓丽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听了这话刚才还笑盈盈的脸色黯下来。

“我的调令下来了。”她说。

程大伟脸色一变，“什么时候下来的？”

唐晓丽：“今天下午。”

程大伟心里暗叹一口气：“既然调令下来你就去呗，底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省总公司调，这么好的事被你摊上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唐晓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程大伟：“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你真就那么希望我离开南城？”

程大伟：“.….”我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心影响你的前程？

唐晓丽凑近过来，伸出一只胳膊揽在程大伟脖颈上，低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去省城我就不去了。”

程大伟猛抬头看向近在迟尺的女人，唐晓丽眼里的情意跃然而出，这让他顿觉心慌，手底下稍稍用力把女人的身体往外推。

“唐晓丽你别这样。”

“你能有机会调到省里是好事。”

“庄大海是个重情义的人。”

“等你到了省城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唐晓丽的眼里渐渐溢出晶莹物质，她带着明显哽咽哑声质问程大伟：“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就那么想要我去省城？”

程大伟：“.….”

唐晓丽：“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还……”

看着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的唐晓丽，程大伟一阵心疼。

他抬手温柔动作帮女人擦拭脸上的泪水，无比真诚道：

“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去省城呢？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论经济实力，社会地位，我跟庄大海比起来就是天上地下。

你去省城被他庇佑立马就能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可是你留在南城我能给你什么？无论是婚姻还是钱，我一样也给不了你。”

“可是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也愿意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吗？”唐晓丽含泪问。

程大伟无语。

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唐晓丽明白：

他心里唯一爱着的女人早已是别人的妻子，自己或许这辈子都得不到她，所以他早已不再对婚姻和爱情抱有幻想。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作假，唯独爱情……

他或许对唐晓丽情深义重，或许可以把她当亲人，当生死与共的朋友，但他永远无法给她一份完完整整的爱情。

这对唐晓丽来说，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