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願意付小費了吧?(簡)
蒋一乎戴上红色隐眼,换了一身黑色,上衣没有扣钮,人鱼线没入西裤之中,用唇膏擦了个出界的红唇,衬得肤白肌雪,像刚刚吸过血的吸血鬼一样。
平时磨蹭的他突然神速准备好,还想过来催他的虫子也惊讶到。之前他是因为戴隐眼不熟练,每次都得弄上半个小时,有孙淼强硬地帮他撑开眼皮,没两下就戴好了,当然比以前快。虫子感恩地看了眼孙淼又忙去了。
自他换好衣服她就分外安静,他挤了点定型慕丝,用手指梳了个大背头,然后伸手从她头上越过,拿到桌上一隻银十字耳钉戴上左耳。
「妖孽。」孙淼默念,还是被他听到了,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这样没看过了吧?愿意付小费了吧?」
暖气吹红了她的耳廓,她咬着牙把他的脸推开。
虫子安排孙淼到二楼一个房间,那边有玻璃可以直观到舞台,还给她拿了炸薯条和可乐,服侍周到。
独自在玻璃后咬着薯条看艳舞,还有几分躲在房间裡看小黄片的感觉。
灯光黯下来有人拿出一个箱子放在台前,所有人都知道是蒋一乎出场的时候,尖叫声穿透玻璃,孙淼也耐不住站起来。
一柱光射到舞台中间,放着一个人等高的黑色方棺,鼓手独秀了卓越的技巧,棺木门倒下,裡面的人身穿黑色长袍,低头双手交叉抱肩,鼓声揭然而止,那人抬头,眼睛在灯光下呈暗红,嘴角带着血迹,还意犹未尽地舔过。
跟随音乐踏出方棺,伸手扯掉黑袍,现出底下仅扣了最下两颗钮扣的衬衫,白皙的胸腹被黑色显得透彻乾淨,偏偏线条硬朗,看不出半点女气。
孙淼不自觉把手贴上玻璃, 彷佛摸到他的每个动作,每滴汗水,从身上挥到地上。一个转手左肩的衣服滑落,露出肩头,肩峰一块小骨突起,她移不开目光,他每一次斜眼她都觉得是在看她,默默地咬紧了手背的肉。
这是艳舞吗?他连那件衬衫都没有脱。
这不是艳舞吗?为什麽她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好想,好想扑上去。
就算远离舞台,她还是被下面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震撼住。台上的他最后转了个圈,向下深深鞠了个躬,再起来时两指併拢放在唇上,朝空中扬了个飞吻。
孙淼脚下都软了,她突然又明白,为什麽那天神智不清把钱都塞入小费箱裡。
城南夜市有一摊泰式炒河粉很出名,每晚都大排长龙,蒋一乎陪她排着,还是戴着黑口罩,眼白却红红的。
「那个隐眼太厚,不透气很难受吧?」她按住他要去揉眼的手:「赚钱要花啊,买好一点的。」
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尝试缓解痕痒的感觉:「我怎麽知道,都是虫子买的。」
孙淼探头看了看几乎一动不动的队伍,再望他挤眉弄眼的诡异模样:「吃别的吧,我饿了。」
「你不是说想吃辣?怎麽又要换?麻烦。」她把他拉出了队伍,打算随便找摊人少的,边张望边回应:「我就是麻烦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