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
城巡司和龙虎军的校尉和门将们,凑在一起,借着酒劲大声吹嘘着。
“此一战,北狄已经领教我大梁的厉害,挤压百年的恶气,全都发泄了出来,这还要多亏了秦千户啊。不是跟你们吹,当初如果不是我公务缠身,我现在恐怕已经是天机营卫士了,为大梁建功立业,自是不在话下。”
一个龙虎军的门将,面色红润,得意道:“我们赵公子,现在已经官拜黑骑统领,黑骑你可知道?北溪县最精锐的骑兵,凭借三千之数,就敢于北狄野战。那雄鹰旅强不强?还不是被我家赵公子压着打?”
一听这话,城巡司的校尉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论战力,还是天机营卫士拔得头筹!那三百天机营卫士,其中九成,都是我城巡司出身!”
“天机营卫士,先杀钟灵,又险些干掉陈斯,纵使那陈斯运气好,保全了一条小命,还不是丢了整条胳膊?现在北狄人,只要一听到‘天机营卫士’这几个字,腿肚子都打颤,哈哈哈。”
众人各自标榜吹嘘之际,城巡司副将恰巧从门外经过,往里瞥了一眼。
在场的一众校尉和门将,吓得连忙起身行礼。
副将却并不在意几人的玩忽职守,毕竟前线大捷,趁今日庆祝一番,倒也无伤大雅。只是众人的议论,副将颇为不满,没好气道:“天机营卫士也好,黑骑也罢,不都是秦千户调教出来的?”
“与其说天机营卫士和黑骑强,倒不如说秦千户强!”
没人质疑秦风的练兵之法,但对于副将标榜秦风一事,还是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校尉,当场反驳:“将军,就算您支持秦千户,也不能灭我城巡司的威风啊。那天机营卫士,确实是出身我城巡司,这点天下皆知。”
一听这话,副将眼睛一瞪,没好气道:“还好意思说!同样是城巡司卫士,为何去了天机营之后,战力便相差如此悬殊?”
刚才还满是不服气的校尉,瞬间没了动静。
秦风一手调教出的天机营卫士,可是连北狄都畏之如虎,相较之下,城巡司卫士连战场都没上过,若是遇到北狄铁蹄,别说打仗,恐怕会当场吓瘫吧……
与此同时,北溪县城,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宛如庆祝新年一般,好不热闹。
由县令林瞿奇和世子李章,联手举办的庆功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不只是将士,就连百姓们,也纷纷在街头摆上桌凳,把酒言欢。
北溪县百姓,多半都是逃荒的饥民,这种放开腮帮子吃喝的盛况,在以前根本不敢想象。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切,皆是拜秦风所赐。
一时间,各种欢呼声,回荡在北溪县城,已经接近午夜,却毫无停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