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道,“李楼主,这次咱们夜雨楼成了五常,与武当少林并驾齐驱,我们这些中小门派,以后全仰仗您了!”
李觉非道,“都是江湖兄弟,互相帮扶,乃李某应尽本分,这么说,就是见外了。不过,我们武林联盟,要想做出一番事业,还是离不开六扇门的支持,一切仰仗范大人了!一起敬范大人!”
“敬范大人!”
范小刀心中嘀咕,这是要灌醉自己啊,也不知李觉非葫芦里卖什么药,不由起了几分戒心。
又饮了三杯,李觉非道,“说起来也巧,我们夜雨楼与范大人也算有缘,几月之前,小女来京城办事,与范大人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了!”
一虬髯汉道,“范大人与李姑娘,郎才女貌,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是啊,李楼主,您就一个掌上明珠,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您的喜酒啊!”
众人也纷纷起哄。
范小刀一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啊,再看白无常,只见她脸上带笑,笑得极不自然,恰巧与他目光相触,脸颊微红,转过脸去。
李觉非道,“年轻人的事吗,让他们自己处理去,我这当爹爹的,管天管地,唯独管不住自己女儿,就看范大人的意思了。”
一人瓮声道,“范大人,李姑娘可是我们蜀中第一美女,李楼主又是蜀中首富,能得她垂青,那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是啊,李楼主都发话了,范大人,这样的机缘,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就看你是不是男人了!”
范小刀越听越不对劲。
今儿这情况,是要逼婚吗?
他与白无常,虽有好感,但算不上男女之情,两人相处许久,虽然有过约会,但也都是谈论事情,或切磋武功,根本没有花前月下,眼下这形势,是直接把进度条拉满的节奏?
李觉非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众人跟着瞎起哄,更有多事者,找来大海碗,给他倒了三大碗酒,道:“范大人,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您若有顾虑,就干掉这三大碗,给你壮壮胆子!”
范小刀看了一眼,这三碗酒,足有三斤,道,“好!”
端起酒碗,一口气喝掉一碗。
众人喝彩道,“好!”
他又接连喝了两碗。
以范小刀的酒量,与赵行曾经两人干掉二十斤的陈年老窖,这些酒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过,他却佯装摇摇晃晃,来到白无常面前。
白无常眼角一挑,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又垂首,面色红到了耳根,这一微表情,虽极短暂,却被范小刀清晰的捕捉到了。
莫非有什么隐情?
众人还在起哄,“范大人,还犹豫什么,算不算男人?”
范小刀道,“怎么不是男人了?”
他看着白无常,打了个酒嗝,道:“李姑娘,我……喝醉了!”
双脚一软,躺在了地上。
第201章 奇怪的父女
范小刀“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房间内装饰古朴,应该是双井轩专门给客人留下的客房,本来是装醉,两场酒下来,酒劲上头,范小刀竟真睡了过去。
范小刀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起身在房内找水喝,可房间内没水,于是便下楼,来到了院中。看天色已是下半夜,酒席早已散去,双井轩也已打烊。
冷风吹来,他脑子清醒了许多,心中后怕,以后不能这样喝酒了。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的一个客房,有人在说话,听上去像是李觉非的声音,范小刀心中好奇,悄悄靠了过去。
“我不明白,他不过是一寻常捕快,为何却要我对他虚与委蛇?”
听声音,正是白无常的。
李觉非道:“他是宋金刚的义子,当年在青州府时,我便已注意到了他,没想到宋金刚死后,他果然来了京城,而且又是唯一能与一枝花说得上话之人,当年宋金刚与一枝花关系那么好,要想知道一枝花身上的那个秘密,只有从他身上入手了。”
偷听别人说话,本来有失公德,范小刀本想离开,可对方谈到的内容,却与自己有关,于是留了下来。
李觉非又道,“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也没有做好。他现在在楼上睡着了,我在房内点了和欢香,一会儿你上去,服侍他入睡。”
和欢香?
难怪范小刀醒来之时,觉得浑身燥热,原来是他在房内做的手脚,只是李觉非没想到的是,他体内的寒毒,虽然让他每月痛不欲生,但却能克制百毒,区区合欢散,根本奈何不了范小刀。
李轶道:“李觉非,为了自己利益,你连自己女儿都舍得,可真够无情的。”
李觉非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从外面找个青楼女子,来个暗度陈仓,黑灯瞎火,谁又知道?等生米煮成熟饭,他不会怀疑什么的,只是却委屈你了。”
李轶道:“为了你的‘大义’,你连娘的生死都不在乎,还在乎你的女儿?”
李觉非长叹一声,双手按在李轶肩上,道:“轶儿,咱们夜雨楼表面上风光,实则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也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李轶冷哼一声,“是为了你自己吧。”
“今后,你要与范小刀多多交好,只要能拿到魔教教主身上的那个秘密,我们夜雨楼在江湖上,在整个天下,那便是呼风唤雨,成为下一个金陵李家,就算是王朝更迭,我李家依旧能屹然于世。”
李轶呵呵冷笑,“为了你的宏图霸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真是深明大义的好爹爹!”
李觉非道:“你七岁时,就进入夜雨楼一层楼学习,日夜不休,十几年下来,无论是江湖市井,还是机关计谋,无一不精,楼里的那几个师父,对你赞不绝口,就连我这当爹爹的,也看不透你,从本质上说,你我是一类人。”
李轶道:“你也别抬举我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