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涛应是。
陆天硕喝了口茶水,噗的吐了一地,开口骂仆从,“茶都凉了,你怎么做事的?”一看,原来小太监们早已被支到了门外,生气之下,又坐下饮了几杯,只是不知为何,心口总是噗噗跳个不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怕是隐瞒不住了。
他吩咐道:“备车!”
来到了隔街的另外一处院子,敲开了主人的大门,一进门就噗通跪倒在了一名老者身前,“老祖宗,救我!”
老者正在摆弄花草,听到陆天硕的话,头也没抬,“你一个堂堂东厂厂督,谁敢拿捏你?慌什么慌,出了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陆天硕将密报放在老者身旁的茶几之上,“天梁出事了。”
老者道,“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你读来听听吧。”
陆天硕将密报内容读了一遍,又道,“老祖宗,范小刀还捎来一句话,说回京之人便取我人头。”
老者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陆天硕道:“谁能想到,薛成那老家伙,竟如此不配合,老祖宗亲自写信请他出手,他连老祖宗的面子,都不给!”
老者眉头一皱,“什么信?我写过吗?”
陆天硕闻言,心知说错了话,连忙扇了自己一耳光,“我这破嘴,根本没这事儿!老祖宗,这件事儿,您看怎么处理?”
老者思索了片刻,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陆天硕道:“当然是想活!”
“想要活命,就得机灵一些,把眼睛睁大点,把屁股擦干净些,别净是干些偷吃完不擦嘴的混账活儿!”
陆天硕忧虑道:“我是担心,他会从李轶那小贱人手中,拿到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要不,老祖宗再联系一下薛将军,请他帮个忙?”
老者闻言一把将一盆花扔在陆天硕脸上,弄得他一脸狼狈,斥骂道,“薛成什么人?他是薛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杀范小刀,他或许会帮忙,可你让他插手李轶的事,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陆天硕连连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老者冷冷道:“花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没事儿时,个个都是人中吕布,真到用的时候,一个中用的也没有!”
陆天硕道,“要对付那范小刀,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别卖关子!”
陆天硕道:“六扇门提司、忠勇伯赵行!论武功,他比范小刀不相上下,论胆识,更是勇猛过人。”
老者想了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天硕道:“只是,他跟范小刀关系非同寻常,而且,这个时候,诸葛贤余未必肯放人!”
老者道:“到了这种地步,只怕由不得他了。李轶那小贱人手中的东西若曝光天下,我们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陆天硕倒吸一口冷气。
老祖宗的话,并不是虚张声势。
他道:“老祖宗,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把那位……?”
陆天硕比划一个咔嚓的手势。
老者道,“这件事提都不要提!你以为满朝文武、五大将军对我们客客气气,低眉顺目,是怕我们?错了,他们如此顺从,是因为我们背后站着的那一位,要记住,这个朝廷姓朱!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陆天硕连连称是。
老者道,“诸葛贤余那边我会去说,你们最近不是从各大门派调集了一批高手吗?”
陆天硕道,“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不是什么东西,表面功夫说的好,实则阳奉阴违,派来得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等这些事了,我再找功夫收拾他们!”
……
登闻司。
“不行!”面对老者的请求,诸葛贤余断然拒绝,“虽然没有明确身份,小刀始终是陛下的孩子!”他打开门,作了个送客的手势,“赵公公,今日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赵铨微微一笑,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当初栖凤阁一案,你也有参与过。若是让范小刀知道此事,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你猜他会放过你吗?”
诸葛贤余浑身冰冷。
他只觉得这二十年来,自己一直被困在一张巨网之中,越是挣扎,这网收缩的越紧。所以这些年,他屡次三番拒绝了宫里给他晋升的意图,安心在六扇门当总捕头,就是想明哲保身,远离京城中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赵铨道:“诸葛大人,你现在有家室老小,有些事,不要意气用事。从当初你跪下的那一刻起,你与我们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这船漏水,你若不想办法自救,迟早大家一起玩完!李轶手中的东西,若是落在薛成手中,后果会如何,你自己考虑。”又补充道,“别忘了,薛应雄是怎么死的!”
薛应雄勾结高阳王,图谋不轨,胁迫陛下,这只是表象。
当初在地宫之中,想必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否则也绝不会做出那些举动,若非赵铨出手极快,说不定当时这件事就要露馅。
许久之后,诸葛贤余才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
赵铨道,“让赵行接手登闻司,率登闻司之人,全力截杀范小刀!”
“赵行是不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