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标准的会客室,木制的地板,米白色的墙壁,房间并不大,也很简洁,除去最北面摆放的大号实木桌椅外,仅剩一架棕色的沙发和一台玻璃桌,很是朴素。
林谟,则被死死绑住,长虫一般的蜷缩在地上。
他直了直身子,把头往前一伸,咬到了玻璃桌上半开的水果刀,往其内注入了一些残存的灵力,一刀劈开了碗口粗的麻绳。
“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好生暴力……”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林谟忍不住咕哝了一句,随即正坐,感受着体内的那一丝清冷。
在经过大量使用后灵力仍未枯竭,残存的一点蓝光在体内以特定的周天缓慢游走,竟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林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这灵修的修炼可能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的护身符了,灵力,确实超乎他想象的强大,同时,看着体内不知何时成型的周天,林谟心头涌上一抹,莫名熟悉的感觉。
“吱呀”得一声从门口传来,随即响起了噩梦般的高跟鞋声,林谟恐惧地抱住了自己,还没等林如烟靠近,他先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喊
“救命啊,强@了!四十岁大娘对花季美少男图谋不轨……了……”还没等他说完,一个高跟鞋跟已经塞进了他的嘴巴,这让林谟不得不闭嘴。林如烟看起来很是头疼,她撬开过无数间谍的嘴,却对这小子有些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
“林谟”他口里含着一根长棍,为自保还是报上了自己的中文名字,颇有些口齿不清地答道。
“嗯。”
她又叼起了一根烟,抬脚将林谟摔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回了实木椅,翘起了二郎腿,悠哉闲在,目光却炯炯有神地紧盯着林谟。林谟不由的正了正身子,做好了回答一切问题的准备,找借口开脱自己可是皇家探险队的必备技能,他对审问有极强的自信。
但对方只是慢悠悠地吐出两三个烟圈,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下天气一般开口道:
“今年,是几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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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当林如烟容光焕发地从船长室走出来时,林谟已是全身光溜溜的呈大字形瘫倒在地,一颗心像浸湿的抹布一样充满了无奈与辛酸的泪水。他招了,他全都招了,现代人三全测试(林如烟首创)他一项没过,唯一的收获便是知晓了现在是公元纪年法下的二十一世纪。在彻底暴露后他便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全都说了一遍,当然,刻意隐瞒了灵修传承一事。最后,林如烟答应保密,但条件是林谟身上这件“古代”制服,林谟本想换一个手镯,戒指之类的代替的,但如烟二话没说直接动手将林谟扒了个精光,才有了现在一幕。看着沙发上如烟临走前扔下的海军制服,林谟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娘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衣服吧,不然事先拿一套男士水手服带在身上是想干嘛?!
林谟穿好衣服,走出了船长室,在沐浴着众多船员同情的目光下,跟着一脸崇拜的船二哥来到了如烟配给他的卧室。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粉色的地板,粉色的床,粉色的梳妆台(这怎么会有这玩意),连墙壁和天灯都是粉色,远离窗户的那一面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pink。看到这一切,林谟直接扶额,忍不住低吼了出来,门外二哥听到后吓了一跳,中气十足地问道“林兄弟,怎么了,房间里有蟑螂吗?”林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货“没,没什么,你早点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走了,午饭时叫你”“好……”林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待到门口不在嘈杂,他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头倒进床帏,仅在软软的床上起伏了两三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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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一片的昏暗,像粘稠的泥淖一般糊住了他的视线,遮住了他的视野,覆盖了,他的感知。
“这,这是梦?”林谟惊道,确实难以置信,黑色是这里的统治者,林谟看不到世界的边界,仿佛周身一片虚无,却不得不承受无边的压迫。
就好像,被无声地毁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