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谟听得满脸黑线,这依然是中原话,但无论是十八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中文都大相径庭,但林谟依然听清楚了一些,骂得难听程度就是只言片语也几乎使林谟暴怒起来。眼见马夫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力道之大掀起了阵阵劲风,林谟眼眸一挑,手上银光泛起,实在不行抢了这群家伙的物资自个跑路得了,他都抽得这么狠了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但事情并没有如林谟想得一般发展,下一刻,一道犹如玉珠坠地般清灵的嗓音从车厢中传来,林谟自然没有听懂,但车夫扫射过来的鞭子顿时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停在半空中,这自然不符合科学规律,但也证实了林谟的想法,哪怕就是这个不起眼的马车夫,居然也是一名灵修!车夫犹豫了半晌,正准备有所反应,那道清灵的声音再一次地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带上了威严以及不容置疑的态度,车夫立刻惶恐起来,丢下马鞭,低着头走近车厢,掀开红帘俯首低语起来,显得极其谦卑的与恭敬。
林谟眉头一拧,车夫很弱,只是一名不入流的灵修,最多也就能操纵零星的灵力对武器进行附着罢了,但车中那人,虽然有淡淡的灵力波动,林谟却感觉不出她的真实修为,他的眼睛瞟到了那黑色的端庄车身,后面的几十辆马车很是朴素,唯独这这一辆散发着阵阵寒气,黑金似的材料铸成的车上,若有若无地涂抹着似毫无规律的金线,宛如小孩子的涂鸦,但在林谟的眼中却散发着一种庄严以及神圣,仿佛这些金线浑然天成,是自然界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的白光慢慢地转变成了金色,竟在虚空中描摹了起来,四周的沙土枯树无风自动,落在凡人眼中说不出的神秘与奇诡。
车夫转身看向林谟,原先的不满在看得他的动作时下意识地变成了震惊,这可是长安城中御前的阵符大师亲笔刻绘的黎明阵法,普通人就是看上一眼就会眼眸发烫,眼中者可能飙出血泪从而失明,这个脏兮兮的混小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描摹大师级别的作品呢?小姐……竟看出了此人也是一名修仙者吗?
想到这,车夫也不敢怠慢,先前脸上的嫌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换上一副谄媚般的消融,半推半就地把迷迷糊糊的林谟迎进来车厢,林谟反应过来后,却只见一双美眸直挺挺地望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美眸的主人一袭白衣胜雪,她静静地端坐在一个小小的蒲团之上,端庄清丽的白皙脸颊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恰到好处的柔情以及和善的态度,不由自主地让人好感大增,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便是那腮红涂得太重了一些,显得有些过分的妩媚。
她笑着开口道:“——————————”(道友可是自北面来)
“……?”
“——————————”(朋友你的衣服确实见所未见,可是关外民族的传统服饰?)
“……??”
“——————————”(先生为何一直不开口,可是白芷有什么礼节不周的地方吗?)
“……??!”
所以,您……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