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谟是灵修和符阵的双人仙,些许低语在他的耳中都如惊雷,哪怕坐在船尾,他都将林渊的自言自语停得一清二楚。
“罪人……?”林谟靠在船尾,一根手指“嘟、嘟”地敲打着甲板,脑海中筛选着林渊无意识吐露出的种种情报,心下明悟,难怪大张旗鼓地派遣一位六千纹级别符阵师来接……不,用押送比较恰当吧,看来自己的生父生母在族中也绝非善茬,给林家带来的威胁感甚至蔓延到后世血脉之上。
“看来还得分心调查与父母有关的事项……”
“神农。”林谟一道神念打入了黑玉戒指中,半晌过后,他的识海中飘起一团白色的烟雾,烟雾凝成一名老者的形象,他闭着眼睛,感受到平静的识海下潜藏的暴虐,竟然不敢降落其上,只得离着一掌之隔,静静地漂浮着,他长叹一口道: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林谟似梦呓般的重复了一遍,他翻了个身,半闭着眼睛道,“还能怎么办?”
“现在闯进房间里,把那个形似猪头的人给捅死?”
神农郑重点头道:“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这么做,然后找一处隐蔽绝地把家人们藏起来,独自面对林家的追杀。”
林谟看都没看神农一眼,略带轻蔑地说道:“匹夫之怒。”
“你!”神农气急,他好歹也是一代君王,开辟华国的两大古帝之一,今日却被辱为匹夫。
林谟半睁开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杀气,他轻声却暗含暴戾地说道:“船舱里的那头肥猪必须死,但他实力孱弱,早杀和晚杀没有什么区别,过早弄死了,引来他背后有实力威胁到我的存在就得不偿失了,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躲又如何?忍一时之辱必成大气。”
“把必改成可能我还爱听一些。”林谟嘲弄道,“这里是我出生的时代,也正因此羁绊极多,很容易被家大业大的林家抓住把柄,以威胁我从暗处走出来,躲是根本不可能躲的了的。”
“而且……”他眼中暴戾更深了一分,甚至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可不认为培养出林渊这种渣滓的家族是完全无辜的,如果单单是林渊有罪,我只需要把他大卸八块就足够了,而如果是整个林家都有这种漠视生命的风气,那就……”
“别搞得你好像法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