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湿漉漉的鳄口中,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淬着鲜绿的牙齿和滋滋作响的涎水,就着湿漉漉的黑暗,他来到了鳄魔的咽喉,这条鳄霸明明已经死去许久,湿黏的喉头却依然有阵阵略带温热的阴风拂过,林谟脸上不自主地露出嫌恶的表情,但他并没有犹豫,一脚便踏入了那黝黑的洞窟。
想象中的湿黏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一阵阵干燥清爽的微风吹打在他的衣衫之上,微甜的空气被他一股脑地吸入腹腔,极为放松地缓缓吐出,温婉的荧光如水一般侧躺在林谟微闭的双眼上,慢慢渗进去,于黑暗中晕出一颗颗黛色的光斑。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他“豁”地睁开眼睛,视线却被一抹深黛色所覆盖,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整个空间却像由一个光点猛地炸开,高度宽度广度都被无限得拉长,巨大的时空差震得林谟晕乎乎的。
它像一个石洞,却比一般的石洞大上数百倍,林谟好好一个七尺男儿在这里就如大海里的一滴水,沙海中的一粒沙,高天之上的一只飞鸟,没有丝毫存在感,若不是林谟背靠灰白色的石壁,他都无法确定这个内天地的基本构造。
就是这样一个石洞中,却缠绕着无数巨大的藤萝,他们破开厚厚的岩层,裸露着根须,盘虬卧龙般地占据整个石窟的半壁江山,林谟甚至不如他们的一片叶子来得高大,藤萝本身逸散着莹绿色的光点,他们如最微小的精灵般漫无目的地游荡,将最温婉的光芒散布在整个石窟的各个角落。灰白色的岩壁,梦幻般的藤萝,无数飞舞在半空中翠色精灵,将这片天地渲染得如童话中的妖精乡里一般,朦胧梦幻,却又是那般的神秘美好。
“……”
众女一个接一个的破开虚妄,进入这方天地,可她们都在刹那痴了,无论再怎么坚韧,此刻她们都将心中坚冰悄然融化,露出最纯情美丽的一面来,静静地凝实着眼前的美丽,不敢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就是最轻微的触摸,最轻柔的话语,都会将这泡沫一般的美丽戳得粉碎,裸露出最贫瘠黑暗的现实来。
林灵儿也是一阵痴迷,她的脸上浮现出从来没有人看见过的,甜美幸福的微笑,但只是一瞬间,她又变回那个可爱的与冷漠的怪异结合体,冷然道:
“好了,准备走了。”
“这片天地不合常理地宽广,要达到目的地恐怕还有很长一段的脚程,一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要太松懈了。”
众女纷纷应下,灵儿点点头,转头看向林谟,森然道:“你继续带路。”
喂,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测出你方法的正确性,能不能对我的待遇好点?林谟止不住腹诽道,他脸上浮现出一阵黯然,随后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