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也不能这么说,我邻居家的女儿就在墨府做事,听她说那日去送贺礼的是宋大人,人家说了,是因为这些年来墨家捐地赈灾、又放粮救济鳏寡孤独,可谓商家典范,而京兆尹沈大人也一直勤恳为民,为百姓伸冤断案,所以四殿下才赏了一份礼,意思是鼓励两家结亲后,可以更造福一方,踏实为民。”
长安街上几个做生意的小贩不停地把这些事当做饭后余资闲谈,就这样口耳相传的传遍了整个长安城,最后,倒无人在意四殿下送了什么贺礼,反而都称赞起四殿下的亲民和墨家、沈家过往的好德行。
墨暖听着绍酒的禀告,将发髻上的珠翠一一摘下放到案上,满意颔首:“这事你办的很妥帖,话传出去之后,咱们、沈府和四殿下,谁都能赚到便宜。”
绍酒点头,自婚宴过后墨暖就嘱咐她有意传些风声到外面,想让百姓们听到什么又议论什么,全凭她定。
墨暖摘下耳朵上的坠饰拉出案几上黄花梨雕刻的首饰盒中小小的一方抽屉,放了进去。绍酒定睛一看,略带了疑惑:“大小姐,当年宋樟公子给您的那块玉扳指怎么没了?之前咱们可一直都放在这的。”
墨暖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抽屉关上,起身回到塌上:“昭儿娶亲那日怀予来,把那扳指要走了。”
绍酒听了惊异,可看着墨暖的模样又不敢询问过多,只默默地放下帷帐熄了蜡烛,悄然退出去了。
……
自天边通透莹润的月影撒在了宋怀予手中的羊脂玉扳指上,此刻他正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透着月光仔细端详着这枚羊脂玉扳指。
幕色凄凄,四周除了蝉鸣便再无声息,宋怀予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枚扳指,忽然一抛,那扳指旋即掉入了一旁的碧水池中,咚的一声泛起阵阵涟漪,又缓缓坠入池底,最后了无痕迹。
身旁的小厮一惊,自那日宋怀予从墨府带回这个扳指之后,总拿在手中端详,也不知想的什么。他犹疑了半分,出声询问:“爷,您这是为哪般?”
宋怀予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喜乐:“没什么。”
那日去墨府,他真正的目的只为向墨暖要这个扳指。自从与宋樟闲聊无意得知宋樟曾赠送过一个扳指给墨暖后,他一向陈文无波的心突然再不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