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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纯。

“我家近。”

池藻藻回了一句,她知道陈醉两周前满了十八岁,直接去提了好几辆跑车。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开到学校里招摇过市。

池藻藻觉得他是为了让所有人觉得公平。

陈醉其实很温柔。

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岂止是白驹过隙。

小区门口。

林城一中在老城区,周围的小区样式很老,树影绰绰,没什么人影。

陈醉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总归不算太坏。

“你爸妈在家吗?”

都是高中生,要是送到了家门口,难保不会被告到学校。他无所谓,但是她应该会在乎。

池藻藻愣了两秒,嘴角绽开一朵小花,

“他们不在。”

瘫痪在她眼里都不算人,更不用说死人了。

池藻藻大着胆子蹭了蹭陈醉的胳膊,扬起小脸,撒着娇,

“你送送我好不好?我害怕。”

蹭的他火起。

晚风吹散的燥热突然就汹涌起来。

“只送到楼下。”

她家没人,但是他要做个人。

楼下。

“好好睡觉,有事就过来找我。”

话虽然这么讲,但是他觉得这个小女朋友应该不会有事找他。

“明天我来找你。”

“嗯。我在一班……”

池藻藻还想说两句,陈醉却突然接起电话,向她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开。

走了?

鼻尖突然有点发酸。

“晚安。“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陈醉挂了电话,得益于军队里一年的训练,他的洞察力变得更加敏锐。

转过身,

正看见池藻藻巴巴地看着他。

有那么丁点可怜。

张开双臂。

“扑通。”

倦鸟归林。

池藻藻蹭了蹭陈醉的胸膛,

“陈醉。”

珠贝般的银牙一口衔住他的下巴,舌尖顶了顶,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她的人。

“我叫池藻藻。你要记住了。”

要记住这个名字,以后你的骨血里都将刻上这个名字。

避无可避。

池藻藻?

陈醉怔住,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栀子花味儿,还好,还没酿成大错,

“嗯。我记住了。”

等空了再收拾景灿那个狗东西。

“听话,我还有事。”

逐客令?

恰到好处的撒娇才能让男人怜惜。

池藻藻心满意足从陈醉怀里出来,也不犹豫,蹦蹦跶跶的就上楼。

来日方长。

陈醉等着池藻藻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在黑暗中等了整整三分钟才慢慢离开。

三月,还有点倒春寒的意思。

小区凉飕飕的,让人不太舒服。

“呼呼。”

呼吸声音急促,从旁边的树丛里发出来。

让人恶心。

“谁?”

声音立刻又停了下来。像是夏夜被呵住的虫鸣,寂静无声。

陈醉缓缓走过去,看着一笼黑色,死死盯住。

流浪汉?

“少爷。”

树丛里的身影突然动了,往外面跑,踉踉跄跄,漏出半个屁股。

哼。

居然真的是个流浪汉。

“收购进行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不过我们看上了另外一家……”

池藻藻在楼梯间看着陈醉离开才转身回去。

“咔哒。”

一室灯光。黑暗被填的满满当当。

没关窗,纸张破碎的声音哗啦啦响着,从斗柜里传出来,像是关在阴沟里被迫发出的哀嚎。

绝望却让她感到畅快。

池藻藻慢慢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静静躺着两只灯笼,暗黄如烟熏,在光照下隐隐泛着油光。皮面上还有些尖刀刻出来的划痕。

池藻藻突然想起那只试图摸向她身体的手,被她用刀捅了个对穿,钉在桌面上。那个男人恼羞成怒,偏偏越是动弹,越是鲜血淋淋。

肌腱根根断裂。

“哈。”

池藻藻忽然笑出了声,指节弯曲,弹到灯面上,发出类似敲鼓的声音。

“真好听啊。”

真皮做的灯面敲起来就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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