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藻藻歪着头望向陈醉,摊开手,想要看他的手机。
果然,他的手机壳是个Q版的小女孩,小脸通红,手里拿着个酒瓶。
情侣款。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池藻藻抱着陈醉的手臂,像只抱着桉树的树袋熊,全是依赖。
“谢谢。”
陈醉笑着捏了捏池藻藻精致的下颔,
“那就好好上体育课,好好吃饭。”
他是真怕哪天她因为学习量过大晕倒在教室里。
“今天有事,不送你回家了。而且最近都会很忙。”
就是让她自己好好呆着呗。
“okay.”
“手机是备用机,不是让你上交学校的,你要经常联系我。”
一中其实只收住校生的手机,偏偏池藻藻老实得不行,每周都会上交手机。
“okay.”
“那我走了?”
原来是现在就要走啊。
“嗯!”
她点头的样子就像是打盹的小狗,奶到不行。
好想撸狗。
池藻藻看着陈醉渐渐远去的身影,笑容慢慢淡下去,眼神逐渐阴鸷,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多少次?像刚才那样的心动,又有多少人曾跟她一样感同身受。
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只要一想到他所有的成熟都是别的女生教出来的,她就难受。
傍晚。
池藻藻刚踏进小区,就决定报平安。不知道他现在忙不忙,所以最后还是发了微信。
“阿吉。”
“阿吉。”
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撕心裂肺的焦虑,像幽灵,在老旧的大院里盘旋。
“藻藻啊,你看见我们家阿吉了吗?”一只枯如树皮的手牢牢地抓住池藻藻的手臂,像鹰爪,抓得她手臂生疼。
“阿婆,你忘了吗?”池藻藻忍着疼,耐心的安慰着,“阿吉在学校住呢。要考试了,他在努力复习。”
“啊,对。阿吉住校,不回来了。”太婆不住的点头,神志恍惚,“藻藻,阿婆今天又做了鲜花饼,你帮我带到学校给阿吉好不好。”
“好。”
一路搀扶着,将老人送回家。
房间的灯有些暗了,池藻藻熟门熟路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备用灯泡,搭了板凳,拧开,挂上。
无比娴熟。
“哒。”
突然明亮的白光让她眼前一花,不禁用手挡了挡,黑白照片透过指缝,钻进了她的眼睛。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很甜,很纯真,好像这世上的污秽从来没有染指到他。
那双更加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有点像陈醉,却没有他的张扬放肆,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只是岁月彻底停滞住了。
他在怨她?
池藻藻突然喉头发紧。不敢再看,匆匆关上门,逃一般的离开。
黑夜虫鸣给了她安抚。
“我看见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得逞的恶意从身后响起。
张若兰。
“你跟陈醉搞到一起了。”
池藻藻静静的看着张若兰,觉得她好有趣。明明是一副嫉妒得要死,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抓到她把柄的得意意洋洋。
“陈醉那种垃圾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贱人才当块宝……”
她居然敢那样说他!
张若兰看着池藻藻阴郁的样子,觉得很畅快。比起陈醉,她更痛恨池藻藻。明明应该是阴沟里的虫子却偏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张脸就让人恶心。
“砰”
池藻藻快速上前,猛地将张若兰撞到墙上,反拧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抵住,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不禁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心头有一只猛兽咆哮着要破笼而出。
谁都不准侮辱陈醉。
“福吉跟陈醉长得真像啊。”顾不上后背传来的疼痛,张若兰咧着嘴,她不让她骂,她偏要。
“哈哈,你居然把陈醉当替身!陈醉知道吗……啊……唔……”
空气突然被阻断在喉间,所有的谩骂都被堵住,窒息的痛苦让她忽略掉脖子上传来的疼痛。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张若兰不禁猛烈挣扎起来,却不能撼动池藻藻半分。
“呜呜……”
求救的声音像是溺水时咕噜噜的冒泡声。
有点好听。
张若兰怕了。
池藻藻是真的要杀她!
“救…救…救命……”
瞳仁向上,露出大片白睛。
要死了?
汹涌澎湃的的愤怒得到了安抚,池藻藻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
张若兰跌倒在地,手臂撑住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咳……疯……疯子!”
池藻藻蹲下身,手指轻柔地从她白皙的脖子上划过,声音却如同地狱中的鬼魅,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能不能制造一个意外死亡出来。”
意外死亡一向是她的最优选。
张若兰怨恨的看着池藻藻,却一句都不敢多说,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个神经病!变态!”
“你才知道?”
池藻藻抬起头,看着那扇漏出些光的窗子,明亮,美好。
就像陈醉眼里的星星。
余光里张若兰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福吉,你还要我和她好好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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