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地撒了谎,警察确实来了,但是好像跟池藻藻很熟,过来以后都不怎么勘探现场,反而跑去安慰池藻藻,然后在她哭得通红眼睛下,走了个过场,就结了案:
饮水机故障,水流过多,钟芳自己喝水呛死了。
是意外!
陈醉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突然想到池藻藻那天指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灯说:
他就是她唯一的一盏灯。
“陈二。意外死亡而已,警方介入了就介入了。”陈醉的低垂着眼,酒杯折射的光落到他眼里,明明灭灭,“那个女人时候到了,池藻藻就算拼了命也救不回了。”
“明白了吗?”
真相不重要了。
池藻藻必须干干净净。
“是。”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拉开门,池藻藻站在那里,笑得让他浑身发冷。跨步想要离开,却被池藻藻一把拽住手臂。
她力气好大!
“阿醉,你早点睡呀。”
“嗯。陈二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陈醉柔下声,哄着,“你乖乖去睡觉。”
“嗯,晚安。么么。”
“晚安。”
池藻藻挂断电话,仰起头,看着陈二,
“阿醉很忙,你别给他找事情。”
声音像是从防空洞里飘出来的,带着丝丝刺骨的冷气。
“好。”
陈二觉得喉咙有些干,眼神不由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飘。
“呵。”
嘲讽的冷笑像是地狱里传出的叹息,挟裹着杀意。
池藻藻踮起脚,指尖虚点着陈二的嘴巴,又点了点他的眼睛,“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可以用线缝起来的。”
她说的太淡定,表情又太认真,绕是陈二这种司空见惯死人的人也不由得呆愣住。
“当然也可能缝不上。”
毕竟她缝合的技术一般,外科线可能会直接割裂他的皮肉,划出裂缝。
“但是运气一定很差,”
池藻藻看向门外,像是看穿了这栋楼的钢筋混凝土,“有楼梯。会摔下去,会摔断腿,好不容易爬起来,结果又滚下去。”
“坏运气当然有尽头的,摔到脑浆炸裂,就结束了。”
她每说一句,陈二就开始脑补一句,脑补自己不小心摔下楼,好不容易爬起来又摔下去,直到摔断了腿,甚至是摔死,身后那个黑手才会彻底停下来。
“死的方法千万种,你想要哪种?”
“呛死也行!”
陈二的心脏扑通通跳起来。
她承认了?!
“小陈夫人真会开玩笑。”
这个少夫人,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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