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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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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说话。”

池藻藻看了眼灯笼,没管,伸手就要去关窗。

“芳芳……芳芳……”

声音急促。

池藻藻回过头,钟母整个人看上去情绪激动,半边身子搭在了轮椅扶手,伸着手,像是要阻止她。

嗯?

“呜呜……”

声音很细。

是灯笼。

“芳芳……芳芳……”

感应?

池藻藻拿过灯笼,在钟母眼前晃了晃,果然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晃动了一下。

她有反应!

“芳芳。”

“我把芳芳给你。”

钟母一把抱住灯笼,苍老的手在灯面不停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直摸到那片嶙峋凸起处。

“芳芳……”

哭嚎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来,很闷。破败的声带不停地颤,像是要撕裂了哭出血。

“芳芳。”

池藻藻歪了歪头,不太理解。

钟母又笑了,手掌轻轻拍着那只灯面的凸起处,好像在哄着一个婴孩。

“怎么又受伤了?”

钟母又举起灯笼,舔舐着灯笼上疙瘩,“妈妈亲亲就不痛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池藻藻退了一步。

原来这首歌是这样的。

陈醉在各方面都把她教的很好,唯独在亲情方面她就像是个发育迟缓的智障,在门外徘徊而不入。

她理解不了。

只是现在,她好像看到有一条红色的丝线在空气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鲜艳。

是不是,即使隔很久,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相互铭记?

人最终死亡的归宿是被遗忘。

是不是因为血缘,所以那个人能一直被铭记,永远不消失?

池藻藻往外走,正遇上陪护步伐匆匆。好像发生什么了。

“阿姨怎么了?”

反正她没事可做,如果能帮上点忙也挺好的。

“哦,没事。那个程老太太快走了。正嚷嚷着说话呢。”

池藻藻会意,估计是老太太回光返照了。

“对了,池小姐,老太太要走了,麻烦您跟陈先生联系一下后事怎么处理。”

池藻藻确定陪护嘴里的陈先生就是陈醉。她怎么不知道陈醉有亲戚住在这里?

陪护没注意池藻藻的表情,自顾自说着,

“要说这个老太太也是自作孽。年轻时候瞧不上自己儿媳妇儿,非逼得别人分手娶了另外一个。结果准儿媳怀孕了。生产当天难产死了,儿子也出车祸死了。”

“人老糊涂了,连小孙女儿也不认。这会儿在病床上闹着要见孙女儿。”

“我们从哪儿给她找个孙女儿?”

陪护一边感叹,一边抱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满足老人临走前的愿望,但是这种大变活人的遗愿实在是为难。

像是潮水翻涌,惊涛骇浪。

池藻藻在发抖,这个故事,为什么那么耳熟?

“阿姨……”

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才极其艰难冒出来几个字眼儿。陪护转过身,看见池藻藻眼圈泛红,心里一惊。

“池、池小姐……”

“阿姨,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姓什么?”

“姓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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