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牧权川更是怒从中来:“老子随便买几个人回去随便伺候也不行吗?
合着老子现在花钱还得跟你说清楚老子花钱做什么的?
你特娘的算什么玩意儿?管到你老子头上来了!”
人伢行掌柜见牧权川生气了,便有些为难,当即道:“这样吧,爷,您到别的人伢行子里看看,
小店真的不敢这么卖东西,这毕竟是人,不是畜生,这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也是一条人命。
自打这玄战国立国以来,咱们镇国长公主就说过了,人命贵重,不可轻视。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被当个人看,就算是贱籍,那也是爹娘生下来一口一口养大的。
爷,您要是想买那种随便折腾的小奴,我们这儿是真没有。
谁的命不是命,凭啥有钱人就能糟蹋别人的命呢?”
一边说着,人伢行掌柜一边想要赶人:“虽然说您看着非富即贵,可小店招待不起。
小店也不想惹麻烦,只想安生地做买卖。
长公主把我们普通百姓当个人看,我们普通百姓也不能不把别人当个人看。
再说了,咱们可都是和官府签契的,也不想惹麻烦啊!”
……
站在人伢行门口,牧权川有些失魂落魄。
人伢行掌柜那句“这毕竟是人,不是出声,那也是条人命,都是爹娘养大的”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牧权川也是头一回意识到,陆暖在百姓的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不知为何,他此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起了幼年时候在帝师上学学的那句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上位者总说爱民如子,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五日后,夜里。
陆暖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甚至洗得有些发旧的衣裙,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在路上急匆匆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