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陆斐然有些迷茫了起来。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坚定不移地恨了这么久，却忽然得知他的恨毫无缘由，这让陆斐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尤其是因为这份恨，他还深深地伤害了盛妩……

“我只能告诉你，她不配当母亲。”陆暖说完，眼泪涌了出来：“如果我不知道白盛婴也去了荒殿，我就不会知道那些东西其实是她留在那里，等着白盛婴去发现，去找到她的。

楚沁……我现在只愿意这么叫她，楚沁她在荒殿留下了一对鸳鸯锁扣，一整套的全大陆地图，还有非常详细的京城地势图。

在地势图上画着一个葫芦，葫芦口正对着皇陵的位置。

还有一个民间话本，说的是有情人因为世俗阻止不能在一起，最后只能各自成家，约定若干年后完成了生儿育女的使命，再续前缘。”

说着说着，陆暖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我本来看到这些真的没有想太多。

可是你看，白盛婴进宫以后哪儿也不去，甚至他一直高声嚷嚷着要抓我去给她女儿复活也没有来找我，径自去了荒殿，还在荒殿呆了很久。”

听了陆暖说的这些话，陆斐然只觉得心底寒凉一片。

如果楚沁真的没有死，如果楚沁在荒殿留下的那些东西全都是为了引白盛婴去找他，那他们兄妹算什么？

父母十几年的恩爱算什么？

“哥哥，白盛婴找到了她之后，就不会再执着要复活那具干尸了。”

陆暖的情绪稳定得很快，只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再次抬起头看向陆斐然：“眼下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最应该放在心上的，是父亲。”

除了楚沁自己之外，或许只有陆清明知道，当初楚沁为什么要嫁给他。

陆暖不相信是什么世俗的阻碍，毕竟在白盛婴讲述的版本里，负心人是楚沁自己。

是楚沁自己选择和白盛婴分道扬镳的，也是楚沁自己选择了他们的父亲陆清明。

“暖儿，”陆斐然也迅速冷静了下来，看着妹妹，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哥哥会让凌淳送你出城……”

“因为我不是你妹妹了吗？”陆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甚至很有可能是白盛婴的孩子。”

“什么？”陆斐然被这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