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香从三足紫铜神兽炉缓缓往外面渗透。
直至整个大殿都出现淡而稀薄的香气。
苏月庵神色平淡,她又重新拿了一罐白獭髓药膏周而复始,直至将云缚安裸露的被烫过的背部都涂满。
才将地面上被云缚安掀掉的东西捡起放在桌上。
云缚安就在那处,乌黑的秀发落在胸前,细软的莲花肚兜无一丝遮掩,漂亮成形的锁骨,白皙的脖颈,倔强昂起的头颅。
眉眼间都带着忧伤,眼眸中含着受过情绪刺激的眼泪,就抿着唇,也不肯落下。
苏月庵知道,云缚安的本事是希望她可以责怪她。
或者是厌恶她。
或者起身而走,将她一个人丢在此处。
可是苏月庵沉默了半刻中,两人在无声中对峙着。
她不忍心的。
苏月庵上前,将云缚安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吻过她的额头,就一直停留在那处。
很久不曾离开。
云缚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柔的吻弄得有些失了方寸。
苏月庵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应该厌恶自己吗?
【我如何能舍得呢?】
苏月庵很小心的避开了烫伤的位置,复又对上云缚安的眼眸,温柔地说道:
“如果你能读透我的心,你就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无论是对你恶言相向,还是其他。”
【如果你的能明白我,那你应该知道,从你从树上掉下我护住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底线。】
偏殿外面此刻也来了不少的人。
因着怕人多,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后,伤处不好,苏月庵刚走到门口,便被小姑娘们围住了。
首当其冲的是蓝灯公主元瑶:
“月庵,咋样了,娇娇没事吧?我听了太医说的话,还是不太放心。”
苏月庵皱皱眉头:“瞧着还是挺严重的,不过你要进去看看吗?娇娇已经趴着了,只怕是要在宫里待两日,不然这伤口要是和衣物黏在一起,只怕就不好了。”
元瑶松了口气:“那没关系,她以前也住过皇宫,都了解这些的。”
繁星点点,才觉得天色已经不晚了。
“娇娇作的诗真好,只是我配不上这样的好使。”陆清涟的笑脸微红,还沉浸在放在云缚安给她作诗的时候,“我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
苏月庵侧过脸,形容不出来的表情:“她私下脾气很暴躁的,毕竟是一等国公府家的小姐,你确定你伺候的好?”
陆清涟有些愣住了:“啊?”
小姑娘们在门口叽叽喳喳了一会子,瞧着宴会要结束了,各自都散开了。
以免吵到偏殿里的小人儿。
整个皇宫都宫规森严,除此之外,守备也是格外森严。
元帝和元后还在殿上主持。
最后一曲即将舞毕,却有不少人提着剑便出来了。
水袖善舞,此刻擅长的便是剑术了。
只见明亮的反光的剑往皇帝那处刺过去。
不少的大臣都惊呆了,口中忙喊着护驾。
皇城司的侍卫是最快的,陆谪直接抽出自己的剑,随后便护在元帝身前:
“陛下先走。”
元帝护着元后:“朕不走,朕要看看这贼人是如何的张狂!”
皇城司的侍卫涌出来,直接开始和那些蒙面的杀手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