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说话,只有那个男子坐在旁边,仔仔细细地浣洗衣裳。
云缚安回过神去,正好对上了婶子带着笑意的眼神,脸蓦地一红:
“婶子见笑了。”
“诶,不见笑,不见笑。”婶子暧昧地朝着她挤挤眼,“这几个都是我们村长得不错的小哥了!也难怪你看不上,城里都是些好颜色!”
云缚安着急地摆摆手:“婶子说的是哪里话,好山好水好颜色,说的就是你们这地界了,我哪里配的上!”
十分谦逊,又十分纯情,婶子忍不住点点头:
“小姑娘,头回见你,你真是真不错,婶子这辈子见过的好姑娘,你和你同伴都算一个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又开始研究这个河堤的水,如何引到田里去。
附近的田地很多,还是要根据村庄的地图,再安排如何修造沟渠,将水引往各家各户。
云缚安和独活对视了一眼:“郦禾,你过来看看。”
郦禾就是那个知道农事的小姑娘,在军中打仗也是能豁得出性命去的,是云缚安实实在在欣赏的人。
郦禾一直跟在后面,听见云缚安唤她,连忙上前:
“殿……主子,啥事儿啊!”
云缚安将图纸拿给她瞧瞧:“你看这地方,可不可以根据这个结构修造沟渠,也好省了庄稼人的力气不必来回挑水,说不得还能滋养土壤,让土质变得更好呢!”
郦禾仔细瞧瞧,开始仔细寻摸。
那群小少年眼见自己忽略的一个姑娘也是同云缚安一道的,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
“确实长得不如其他人出色,但是胜在稳重,还算不错!”
“是啊,是啊,看起来比别的女公子好接近多了!”
“你敢上吗?”
“我不敢,要是我爹知道,不得打死我!”
几人嬉笑声传到郦禾耳边,云缚安眼见着她的耳朵泛红,忍不住打趣道:
“等会看完了,好好瞧瞧那边的少年,若有中意的,主子就给你做主了!”
郦禾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怎么能行……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主子!”
“咋不行,你这不也是到适婚的年纪了!”云缚安催促道,“快看,好少年少不了你的!”
一行人对河水的地势正在进行丈量,不多时,就有旁的人过来了。
看似很威严的女子,旁边跟着二三村民。
“不知阁下是……”那女子开口道,“我是清河村的村长……”
云缚安抬抬头,有些怠惰:“原来是村长啊!”
独活淡淡地拿出令牌:“我家主子的身份,尔等也该知道吧!”
金牌是万俟让的,云缚安正好拿过来用。
那村长其实也不怎么了解这个官场体系,但是能瞧见金牌,和这一行人的穿着,也觉得十分贵不可言,连忙就一改肃穆,连神态都变得和善了:
“原来是贵人,不知阁下来这清河村是为了做什么?”
云缚安倨傲地瞧着神色不一的村民,果然亮出身份可以有效避免麻烦:
“我来瞧瞧这地方土质不错,为何产粮却一直上不去,你懂吧?”
是怀疑有人贪污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