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从哪边过来了,让时辰都变得缓慢流淌起来。
云缚安收起笑容,欣赏地看着郦禾,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上道的,她很是欣赏。
竹儿也被这一番告白给弄懵了,一下子小脸便通红到耳根子:
“我……我去端菜,各位贵人请稍等!”
六婶也不管, 只吩咐自己的男人去给几位客人端茶来。
不多时,一伙子人便整整齐齐地坐在桌子边,本来六婶的夫君不愿意同竹儿一道上桌来,在云缚安的再三要求下,他们还是决定遵从客人的意思。
菜式很丰富,平时舍不得吃的鸡鸭鱼猪,几乎摆了满满一桌,六婶夫君有些局促不安:
“都是些农家菜,客人们不要嫌弃!”
云缚安甚少吃这些既具有乡村烟火气息的菜式,当下也是露出一个笑来:
“不要紧张,我们都是晚生后辈,六婶,主人动了筷子,我们才好动!”
六婶连忙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青菜:“好,好,大家都吃,都吃!”
她在这清河村待了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没有架子的贵人家的女公子,待人待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果然,自己还是见识浅薄了。
云缚安瞧着竹儿一直不敢夹菜,生怕惊扰了客人,连忙又拿了一双未曾使用的筷子,大大方方地给竹儿夹了不少菜:
“你在自己的家里,怎的还这样拘束,正好年节都不曾烧过这么些好菜, 今日可一定要吃尽兴了!”
六婶劲头上来了:“贵人可会喝酒?”
云缚安有些瑟缩,却还是色厉内荏道:
“喝酒,这对我可不在话下!”
然而她的酒量确实离谱,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般正常。
云缚安平日里喝的那些佳酿,入口醇厚,后劲也足,通常没有几杯,就要晕过去了。
苏月庵和独活好笑地看着逞强的云缚安,都并未对其劝阻。
这几日的行路工作量是大了些,确实要好好休息一般。
云缚安素日警醒,是需要一醉方休。
不然,也不能给有心人留下一个空子!
六婶憨厚地笑容扬起,连忙就进屋里面拿了酿造酒。
大多都是米,高粱这些粮食酿就的,度数很高,却是这些庄稼人的最爱。
入口落喉都是火辣辣的那种,激起庄稼人的血性和干劲!
云缚安乖巧地接下,瞪了自己旁边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自己一门心思地吃菜,竟然也不顺手阻止一下。
等会子她出了洋相到底是算谁的?
“来来, 贵人,快尝尝我们这特有的高粱酒!”六婶高兴的不行,“香得很!”
“我们家平时也没人陪我喝两口酒,今日能得贵人作陪,还真值得!”
云缚安摆摆手:“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一个小辈,同长辈一起喝酒,我酒量不行,还请六婶勿怪!”
“这有什么?”六婶也道,“不过是喝不了酒,小酌怡情嘛!”
六婶先举杯:“这一杯是给你们几位贵人接风洗尘,可不能不喝!”
云缚安双手拿着小杯子接酒:“谢谢六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