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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一次,大概和从前都是不同。就像被镇压太久的灵魂突然被解放,连呼吸都轻松许多。还有方泽的态度,虽然一开始的警惕让他有些受伤,可是……

“馒头,好乖。”男人又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他不怕他。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难的一章,方泽的反应,白坚的心态,都难琢磨……

☆、第十五章

方泽窝在厨房里搅着劲儿的想,这算怎么回事了。手底下倒是不放松,白粥煮的一个米泡儿接一个米泡儿往上破,不大的空间里全是米香味儿。

大狗变成人了,这以后可该怎么办?

方泽最头疼这事,之前乱七八招的过程就懒得想了,咱普通老百姓,挂心头的不就是那点柴米油盐酱醋茶么。

馒头他是不能不管的,即使那是个妖精,即使对方打破了他近三十年来的人生观世界观,让他终于领略了把天大物博无奇不有的道理。他方泽也是丢不下这小东西的。

摊上了,该他的。

洗了把青菜叶子,切成丝,一缕缕往粥锅里丢。方泽计较着生计,有些心不在焉。

他现在的收入全靠稿子,分别是发表在网上的连载和对几大熟悉的杂志出版社不定时投稿。赚的不多,一个月顶多四五千了不起。以前家里有齐宣民补贴,日子过得挺滋润。齐宣民走了,剩他一人也能养活自己。可现在不一样,大狗变人了。

养人比养狗不是一个概念,吃喝住行样样缺不得。他也不想委屈了馒头。

手里还有齐宣民的三十万……方泽有些头疼。当初齐宣民给他钱,不是没想过一巴掌拍他脸上,仰着头做高傲冷艳状:“谁稀罕!”

但不行,他还真稀罕,说出来也丢人。

方泽几乎没什么积蓄,现在住的老区房子又岌岌可危。前半年还在因为新区的事情闹搬迁,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但这屋子确实也够破的了。方泽自己倒是不在乎不嫌弃,但总有些大人物忍不了。谁愿意看着好端端一块黄金地,就被这些破烂旮旯占了,那不是暴遣天物?

老区强拆不过早晚的事。方泽想的多,他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如今天朝的房价之高,没有百来万你想买房子?春秋大梦吧您!

当初聊到这三十万的事情,王宾先是沉不住气满嘴骂娘。老王一巴掌往方泽背上猛扣,一脸愤慨:“这钱该你的,你欠谁也欠不了齐宣民那个王八蛋啊!人家夫妻离婚还要财产分割的。他不是自诩多么了不得,一身精贵劲儿,才三十万,也好意思拿的出手。七年呢,你的青春损失费,他有算没算?!”

方泽被油滚的辣子肉呛得鼻涕眼泪一溜儿往下掉,竖着耳朵听王宾呜哇叫嚷着解气,。可脑子还是清楚,他一个大男人,真能舔着脸跟人要钱吗?那可不丢人!

举着锅勺在青菜粥里一通搅和,锅的内壁上卷起一层白色米膜,就像方泽此时的心情,一锅乱炖。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白坚闻着饭香味摸出房来,远远瞧见方泽厨房里忙活的背影,指宽的围腰带子松松的系在后腰上,一个蝴蝶结,看的白坚心痒难耐。

他赤打着双脚,迟疑了半秒,接着喜滋滋的扑了上去。

方泽还在那里伤秋悲月,突然腰腹一紧。

手一抖。

方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锅勺一时不稳,就这么在锅沿上晃荡一下,哐的一声砸地上,勺上的米沫儿溅起尺高。

方泽:“……”

白坚:“……”

白坚本来欢喜的表情顿时一收,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往地上横尸的锅勺瞟了瞟,再游移到方泽半张侧脸上。他也没料到男人的反应这么大,惶恐的往后退半步,抱着对方的力道瞬时松了,堪堪虚拦着。

几分不安:“泽。”

一个深呼吸,方泽真是好久都没有活的这样刺激了!一整天的心情比坐云霄飞车也不差,忽上忽下。好不容易让他逮了个空闲时候发会儿呆,这混球儿的大狗也要来招惹他。

“死狗,又给我添麻烦!”二话不说,方泽屈起食指回头就要一个爆栗,给这只做坏事不学好的傻狗一点教训。

说时迟那时快,白坚速度抬眼,直愣愣的看向他,叫出了声:“疼!”

爆栗子顿时卡在了半空中。

白坚一双眼深邃,迅速的垂下头,带着莫名的委屈滋味。

方泽懵了,自己这还没砸下去呢,怎么就唤疼了?

白坚比方泽高一寸,此时垂着眼,睫毛一抖一抖,站的笔直,很有点认罪受罚的样子。

方泽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没穿衣服,裸着鸟满屋子跑,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温顺模样,露出紧绷的脖颈来。

那道刀伤镶在浅色调的皮肤上,简直是浓妆重彩。

方泽心头一紧,死活也下不去手了。

“大冬天的发什么烧,不嫌冻啊!”方泽瞪他一眼,掩饰般咳嗽一声将手放下,“不要捣乱。”他弯下腰去捡锅勺。有意无意的将人撞开,自己则越到水池台边,埋着头好像很认真的在清洗。不自觉拔高声音,“跑出来干什么,回屋窝着去!”

白坚盯着这人的背,一双眼黑亮黑亮的。抿着唇,唇角微挑,露出一颗浅浅的酒窝儿来。

“我饿了。”他说。

“好了好了。”甩一把手上的水渍,顺手关了火。青菜白粥熬得刚刚好,又稠又香。

随意的在围裙上擦了把手,回头推了白坚一囫囵。方泽偏着头,目光盯着地板不偏不倚,一脸正直相,呵斥他:“回屋把衣服穿上,瞧你像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馒头当狗的时候从来不穿衣服,光裸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实如果不是他的性向问题,大家都是大老爷们,裸就裸了,鸟溜就溜了,哪里那么多计较。

白坚一步三回头的被踉跄的推回了卧室,一头坐倒在床上。方泽也不废话,拽起被盖就往他身上罩。

白坚几经挣扎的破出个头来,怀里抱着一团子棉被,就见方泽站在大敞的衣柜前抓耳挠腮。

白坚的身材比方泽的要壮实许多,肌肉很漂亮。虽然方泽没敢多看,心里却有个数,选衣服的时候自然往大的挑。

瞟一眼自己的白肉胳膊,方泽暗暗瘪嘴。想来馒头一天到晚撒开小四腿到处蹦q,身体健壮点也是正常,自己这种屁股不离凳的人是比不了的。不过看他高高大大的样子,方泽心底又忍不住高兴,那可是自己养出来的宝贝呢。

选了两套弹性不错的运动衣扔给白坚,又新拆了一条白色男士内裤。方泽提着小三角,几分迟疑。

大狗的尺寸……他没敢回头。

脸上烧得慌。

方泽的内裤都是中号的。大了当热裤穿,小了当紧身裤穿,总之能穿,先凑合着吧。一咬牙,将小三角递出去。偏着眼指挥:“细条的是前面,一条腿对准一个洞,好好穿。”

耳边悉悉索索一阵动静。方泽几分窘迫的立在旁处,面上却要摆出一副“我见过大世面”的蛋定神态。

他其实有些担心,就怕大狗弄不好。偷偷的拿眼去瞟,结果大狗已经穿戴整齐,干净利落。

方泽有些吃惊,他以为都和小说里讲的似的,馒头会胡乱罩着衣物可怜巴巴道:“我不会。”

“额,不错。”

白坚喜滋滋的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上面还沾染着好闻的洗衣粉味道。一颗酒窝若隐若现,“我饿了。”

“我去盛。”方泽的脸有些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爱的妹子一个接一个~萌死我了~

☆、第十六章

这顿饭白坚吃的很没有滋味儿,青菜白米粥,清淡的不行,他不喜欢。

方泽就想到了这人受了伤,脖子上豁开老长的口子,不能沾了盐,免得发炎。却忘记这货是狗变得,哪里离得了一个肉字。

白坚可怜见儿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伸勺子。眼垂着,丫也不抱怨,就是有意识无意识的散发一股子哀怨气息,让方泽坐不住。

冰箱里还有点火腿和狗粮,方泽见不惯大狗的样子。努努嘴,回头将火腿码出一碟子,也不多,就剩下半截而已。又倒出几片狗饼干,有模有样的骨头形状,看起来挺q,和热牛奶一起端到大狗面前。

白坚几分讶异,瞧瞧眼前的加餐,在抬头望向方泽。男人自己捧着碗白粥,咕噜噜的喝着,面前一杯白开水都没有。

方泽屈起的食指在餐桌上敲了敲,示意大狗快吃:“别愣着了,趁热赶紧吃。”又指了指狗饼干:“炭烧牛肉味儿。”

其实要是平时,馒头才不客气。哪里有不满意,大狗精明着了,腆着脸在方泽这里那里的左右磨蹭、讨好,男人心软的很,没有舍不得给他的道理。

可白坚毕竟不同了,变回人身,虽然自己也莫名其妙不得头绪,但面对方泽还是心里不安。大约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异类,生怕被人嫌弃了,这会儿装乖还来不及。

可是男人不仅没有嫌弃他,还细心的给他开了小灶,可贴心了。

白坚没由来觉得鼻子泛酸,沉默的将牛奶和火腿往方泽面前推去,自己刁了块狗饼干啃。

方泽眯着眼笑:“我哪有你那么难伺候。”又给推了回去。

“晚上就有好吃的了,炖乌鸡,补血。”乌鸡还是王宾提来的。眼看是快过冬至的时候,王大编辑瞧方泽一身骨头很不忍心,又见他今年没人照顾,没亲没落的孩子惹人疼,特地让老妈从乡下抓回来的,土生土养的乌鸡膘子。

不过方泽嫌麻烦,一直没动。

脑门上的光线突然黯淡下来,吱啦一声,是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

白坚站了起来,他躬□子,探过长条状的桌面,朝着方泽落下一个吻来。正点在鼻尖上,大大方方的,“我喜欢吃。”

“……”方泽愣了瞬间,猛地捂住鼻子,后知后觉的把眼前的小酒窝一把推开。脸上是片尴尬的烧红。

“你干嘛呢?动手动脚的!”手在鼻尖上胡乱的擦了几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捂着鼻子瞪着白坚,那样子就像被蜜蜂给叮了一口,又疼又痒的。“坐下!吃饭!不准搞幺蛾子!”

“吃,我吃着。”白坚赶紧塞了两三个骨头饼干进嘴,口腔里堵得满实在。暗地里却瘪嘴,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错事,平时扑一扑舔一舔嘴一口什么的,多大点儿事!倒是方泽一惊一乍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不过这话他不敢往外抖,埋在心里自己嘀咕。

晚上,方泽如言的端上了锅热乎乎香喷喷的乌鸡汤。

汤里面放了阿胶、黄精、桂圆、红枣、枸杞,用明火煲煮30分钟后,加入药材,又温火熬煮3小时。折腾一下午,闷出一股子药香,在不大的屋子里飘啊荡啊。

白坚老早就守在厨房门口,他笨手笨脚,只能添乱。方泽赶了他很多次,可惜这厮赖皮的可以,巴着门沿不走,探出颗脑袋,眼瞅着火焰上奶白色的砂锅抿着唇直笑,双眼放光。

方泽其实心里也很高兴,一看见某狗的傻样儿脸上就绷不住想乐。有白坚陪着,一下午过的飞快。

方泽心里觉得宽慰,馒头以前也是这样。自己做饭,就怕往外头飞味儿,那狗鼻子一嗅,撒开腿就往厨房奔,甩着猩红的舌头,乐得屁颠屁颠儿。

一臀部坐在方泽腿边,眼巴巴的就等着开锅。

厨房小,方泽有时候忙的晕头转向。大狗就堵在路中间,还死不挪窝,让人恨得牙痒痒。于是有意无意,方泽的拖鞋尖就往大狗屁股蛋上踹。有时候大狗被拱得一踉跄,只好往前小碎几步,躲开。它贴着耳朵,夹着尾巴,一副被欺负了的小样儿,看的方泽心中暗爽。

乌鸡炖在锅里,王宾的电话通进来。

“晚上我来蹭顿饭?”一开口老大不客气,明明是疑问句愣是吼成了祈使句。

方泽飞快的瞟了眼门边的白坚,心里有了琢磨:“你怎么这么闲啊,老太太没给你下任务呢?”

老太太就是王大编辑他妈,一个成天乐呵乐呵的喜庆老太太。王宾老大不小,婚姻这道围墙死活进不去,可把他妈愁得,吆喝着一竿子老姐妹帮忙给儿子找对象。

慈禧太后下了硬指标,王宾一周见几个姑娘,打几次电话,约几次会啊,家庭会议的红本本上都明明白白的标注着,要求着,做不到别说是我儿子!

于是,王宾也开愁了。

“嘿~爷们儿上周超额完成指标,现在正多项目跟进。老太太可开心了,特准了几天假!”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得意。

方泽听得直乐,太逗了!

白坚依着厨房门口冷眼看着,方泽笑的眼快没了,他眉毛一抽,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从背后囫囵将人抱住。

“呀!”

“咋啦?”王宾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没,没事。”方泽抹额头,“馒头闹我来着。”

“嘻嘻,还是我的小咪听话。”王宾又说:“那晚上我就过来了,记得好吃好喝的端上。”

方泽扭着腰,试图挣脱禁锢,哪想白坚这家伙力气还不小,牛皮膏药似的贴在背后。方泽回头瞪他。

“别,你别来!”他急了:“我晚上有事儿!”

“小样儿,你能有什么事?”

“我真没空搭理你,下次,下次好不好?想吃什么都可以,你就是啃桌子腿咱都不拦着!”方泽送了白坚一暗拐子。

“真有事啊……行,行吧!”

方泽心里有点愧疚,觉得对不住兄弟,撒谎了。可是馒头变人的事情说不得,王宾那小心肝可不经吓。

“问你件事。”方泽推开白坚,将人瞪远了些,小声道:“最近有没有单子,我想赚点外快啥的。”

“怎么,手头紧?要不要哥帮衬帮衬。”

“不需要。不就是等着过年了么,想努力努力,回头给俺妈买点好的。多少年没回去看过她了。”

“那好。”当初方泽因为一个齐宣民跟家里出柜闹翻了,方妈妈不待见他,这事王宾是知道的。“现在没有,我帮你留意留意,不过这种外快活儿都累,量大时间紧,你要有准备。”

“没问题。”见方妈妈是一个原因,养白坚是另一个,左右离不开个钱字,现在这种赚死票子是不行的。

“馒头。”吃晚饭的时候,方泽对白坚说:“这么叫怪别扭的,你都长大成人了,要不咱们换个名儿?”

白坚点头。

“叫什么好了。”方泽摸着头琢磨:“以后就说是我亲戚,表弟,远房的!”说到这,方泽忍不住笑出来,怎么什么乱七八招的关系都能用“表”字掩护。

“好。”

“跟着我姓方好不好,方金?方毛?”

“方馒头……”白坚难得蹙起眉头,一张脸跟放干的枣似的,“难听!”

方泽被他逗得嘻嘻笑,“那叫什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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