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尚书卸甲归田后,十分悠哉,余下的日子不是在思索小小鱼的姓名就是在搜罗各种小孩子的玩物,颇有些玩物丧志。
鱼知鸢不忍她爹这般堕落下去,自毁形象,直接将人“卖”到了书院,做了授课的老师,去同那些书生学子攀谈学识,以防老年痴呆。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鱼尚书常常被学子挽留解惑,经常忘了时辰耽误用膳,所以一到点,鱼知鸢就得派人去书院催一催。
她照常问了一番,却未等到身后之人的回答。然那带着恰恰好凉风的蒲扇还是一下一下席了风绕在她周身,供她消暑解热。
鱼知鸢抬起了上半身,偏头往后去瞧,就见齐霂噙着笑,十分认真的在为她扇风。他脸上的脏污洗净了后,仍是那副俊秀的模样,只是看起来清减了几分,面色还有些苍白。
齐霂身上还穿着一件她眼熟的袍子,那袍子是鱼尚书不小心做大了之后压箱底的,然而就算是做大了,穿在齐霂身上依然有些紧绷和四不像。
齐霂见她醒了还望过来,强压下唇角的弧度,睁大了双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子可是不舒服?”
“对,看见你就火大。”鱼知鸢翻了个白眼,也不晓得管事的是如何做事的,还有圆圆也是,怎么就将人放了进来,甚至还毫无芥蒂的放到了她身边。
“娘子,大郎错了,是大郎不好,大郎不乖,大郎坏。惹娘子生气了,娘子想如何对大郎,大郎都受着。”齐霂带着委屈,伸出了一只手递到鱼知鸢眼前,示意鱼知鸢可以打他惩戒他。
鱼知鸢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齐霂你这装傻的套路,使了一次,还要使第二次?真当我蠢会偏信你的鬼话不成?”
鱼知鸢坐起身,喝了一口水,同齐霂隔了些距离。
“想必圣人都同你说了吧,那和离书我已然签了字,圣人也盖了章,且这恩典还是你自己求得。我们拿了和离书,一别两宽,不好吗?你何必还要从长安跑到江南,来我这里装傻?”
“原先你装傻,是为了局势所迫。哄骗我,是想让我帮你遮掩,替你过了明路挡了一下,现下你装傻,又有何所求?”
她双眸直视着齐霂,想从他无知可怜的脸上探出一丝破绽。
“我思来想去,也没明白,我身上还有哪个是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的。若是我腹中胎儿?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孩子是我鱼家的人,同你们定国侯府并无甚关系。”
她摸了摸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张着爪牙:“若是想要孩子,你自己去和萧意安生几个。想必堂堂定国侯世子是做不来这等子夺人孩子的下三滥事吧?你也不必忧心,我拿我的性命发誓,我和我的孩子绝不会阻挡你们。”
做了母亲后,鱼知鸢在孩子的事上就分外的强硬。她实在猜不透为何齐霂还要来这里,所能想到最为合理的也就她腹中胎儿这一点。
这几个月她早就变心了,现下满心满眼都是未出世的孩儿,心中哪里还有什么男人的位置。巴不得齐霂一辈子都不要知道她在江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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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霂装傻,还会装,死活不承认的那种。
节奏加快了,但不会很突兀或者莫名其妙,还希望大家能适应一下,毕竟我之前太拖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