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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掉身上的压力,慢慢将那阵法演绎成形。

渐渐地,我看到我沾满鲜血的右手正化为枯骨,而那些恶鬼也在这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它们动作一致的顿了一下,随即如临大敌般疯狂的向四周逃去,拼了命的想要远离我和身下这片鲜血铺就的阵图。

“想跑?”我低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没那么容易。”

精神压力远远超过一切,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小海受到我的影响,浓密的黑发瞬间四散开来,如同蛛丝一般紧紧绞住那些想要逃跑的恶鬼,整个暗室顿时被密布的发丝笼罩,恶鬼们张牙舞爪试图挣脱这些发丝的束缚,却始终都是徒劳。

阵图完成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小海,就见她双眸全黑,柔嫩的粉唇勾起狡猾的弧度,额头中间那诡异的花纹在黑暗中绽放着绚烂的光芒,纤细洁白的手指上一道道奇长的指甲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柔韧的双手中则抓着两个企图逃跑的恶鬼。

我笑了笑,低下头看向身下的阵图,然后张开右手,在阵图中间的位置印下自己的手印,同时心里默念道:封鬼术――破军。

顿时,由鲜血绘成的阵图燃起层层冥火,那冥火高达数丈,旺盛非常,将暗室映照的如同白昼,恶鬼们受不了这冥火的炽烈,纷纷哀叫着扭动挣扎,直到一声低沉悠长的巨吼响起,镇魇古镜瞬间应声而裂!

待到周围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我睁开眼睛,看着暗室内空荡荡的一切和已经打开的机关,长叹一声便急忙抬腿向外跑去。

小海驯服的跟在我身后,仿佛刚才的一切对她毫无影响。

但是我知道,经过这一次,小海基本已经无鬼能敌,她周身弥漫着一种黑色的雾气,一走一动间,那些黑雾盘旋围绕紧紧跟随,象征着她那满溢的鬼气。

镇魇古镜打开后,我看到外面肮脏的黑水,终于明白自己究竟被关进了何处,只是没想到,这水池中间的小岛上竟隐藏着这样的地方。可是那刀渊带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水池,这就说明他是从其他暗道进入的,联系之前袭击我们的那些水鬼,我觉得这些十有八九都是他的计划之一。

“刀烽……”我愣了一下,想起在古镜中看到的画面,立刻疯狂的迈动双腿,在水池中艰难的前行,心里只想着赶快冲过去看看刀烽是不是真的掉进了那深沟。

这种时候,我根本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行动。

我穿过大殿,跑下台阶,途中几次由于速度过快而险些摔倒,还好有小海在旁边不时搀扶我两把,不然从这台阶上摔下去,我恐怕就真的没命再见刀烽了。

踏上平台,我一眼就看到那个背对着我站在深沟边缘的男人,他手里举着一支手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喘息不定又急火攻心,以至于鲜血淋漓的右手已经开始抽搐,我咬紧牙,将受伤的右手揣进兜里,尽量不让刀渊看出自己的破绽。

“你居然出来了。”刀渊转过身,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压低声音,皱眉反问道:“刀烽呢。”

“死了。”刀渊无所谓的指指深沟:“尸体就在这下面。”

闻言,我攥紧右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可惜越是紧张愤怒,身体越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不明白作为兄长,刀渊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下如此狠手,那种毒辣无情根本不像有感情的人做的出的。

我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上台阶,准备去拿自己丢掉的背包,再用绳索攀爬下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下去看看。

“等等。”刀渊似是看出我的意图,他叫住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必须跟我走,不然剁掉你那只左手交给我,我就让你去找他。”

卧槽!

听到这句话,我暗骂一声娘,终于明白什么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我伸出右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转过身将右臂平举于身前,画满符咒的白纸夹在两指之间,正对向不远处的刀渊。

那白纸是我在出发前就准备好的,上面描绘着与破军同等级的禁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来用的,但现在挡在眼前的对手是刀渊,我想我没必要再顾虑。

“纵鬼――贪狼。”

随着我话音落下,手中的白纸被冥火点燃,小海身边瞬间出现四只神态各异的恶鬼,它们或站或蹲,将小海围在中央,面对刀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刀渊看不见这些恶鬼,却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我看到他眯起双眼,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短刀。

我不想再耽误时间,马上挥动手臂,一众恶鬼收到指令,争相恐后朝刀渊袭去。

小海在其他恶鬼都动身后,轻轻迈动脚步,十指指甲瞬间暴涨,她身形灵动轻盈,奔跑速度极快,漆黑如墨的长发飘散在空中,几乎瞬间就已逼至刀渊身前。

61chapter 61

刀渊并不喜欢被动,所以当那几只恶鬼冲到身边时,他率先挪动身体,按照自己对鬼气的掌握和了解判断出恶鬼位置所在,然后先发制人发动攻击。

那几只恶鬼也不是善类,它们有的为将军模样手举大刀长矛,有的为骷髅骸骨全身骨骼都长满了锋利的倒刺,看上去甚为骇人。

在刀渊挥动手中短刀向它们刺来时,这几只恶鬼马上形成合围之势,分工合作,一面抵挡刀渊凶猛的攻击一面制造间隙,为后来的小海留出空间,以达到一击致命的目的。

然而即使是这样,还是有恶鬼被刀渊迅速准确的手法干掉,这让我注意到刀渊那把用来对付恶鬼的短刀上竟然有一层与小海身上的黑雾相同的东西,想来如果不是这把短刀的特殊,即使是刀渊这样的人物面对那些有质无形的恶鬼也必定束手无策。

小海因为我之前用了破军的缘故,已经在极短时间内从普通的恶鬼成长为鬼王级别的boss,她现在具有极强的独立思考能力,虽然仍然无法摆脱我的控制,但也是不能小觑。

破军这样的禁术不能过多的重复使用,它能在施术时间内形成一个以术者为中心的领域,凡是在这个领域内的事物,都会被判定为两类,一类是友方,一类是敌方,被判定为敌方的就会被破军形成的强大煞气消灭,友方则会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而施用这种破坏力极强的禁术,对术者本身也是一种毁灭性的伤害,就我刚才损耗的那些气血来说,如果我现在再用一次破军,那么不到施术完毕,我就会七窍流血当场死亡,更别说那不知不觉中消耗的寿命了。

小海也是受到破军强大气场的影响,才会突破那一直以来禁锢她的束缚,成长为不可小看的恶鬼,假如我没有用过破军,她或许就会一直按照以前的样子默默无闻下去。

可惜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小海突然变得极强的机动性和暴涨的指甲,都证明了她的脱胎换骨。

想到这,我压下胸口不断上涌的剧痛,按住仍在流血不止的手臂,转过身走上台阶,准备去拿回自己的背包。

我并不了解刀渊的实力,所以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小海打败他,那我自然能安枕无忧的攀下深沟,但如果小海也制服不了刀渊,那我就必须在刀渊有能力解决掉我以前溜到下面,毕竟比起胜负,我更在意刀烽的死活。

在我拿到背包返回平台时,争斗已经进入尾声,那四只靠贪狼召唤出来的恶鬼最终不敌刀渊,提前化为飞烟,只剩下小海和对方打的难解难分。

小海熟知人体的弱点,她动作又快又狠,细长纤白的手臂配合着漆黑的长发,跃动间竟如同歌舞一般美妙,招招直刺刀渊的头颅和心脏。

刀渊终究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三头六臂,何况还是跟看不见的东西对抗,稍微露出空隙,立刻被小海逼至绝路,他用短刀堪堪挡住小海锋利的指甲,却被黑发趁机而入,瞬间贯穿了胸膛。

鲜血顿时喷涌出来,在这种致命的伤害下,刀渊却只是皱起眉,冷眼看着面前他完全看不到的小海,脸上没有显现出一丝因疼痛和死亡产生的软弱感。

这不禁让我感到无比诧异,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致命的伤害下无动于衷?是他完全不怕死还是小海的攻击出了偏差,伤不致死?

前者基本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想要做到不畏惧死亡,那除非他生无可恋,对现实世界没有任何欲望,否则只要是人,在真的面对死亡时都会表现出恐惧,即使是最坚强的战士也是如此,那些嘲笑别人怕死或者扬言自己不怕死的,不是脑残就是没心没肺不顾及父母亲人,要不就是家境破裂已经没有活着的依恋,而刀渊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他有欲望,这很明显,不然不会跑到这古墓中来。但是要说小海攻击出了岔子,这也是我根本不相信的。

我看着重伤倒在地上的刀渊,边走过去边考虑着要不要把他绑起来,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像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人,这让我担心他随时会跳起来反扑,干扰我不让我下去寻找刀烽。

刀渊似是看出我的想法,猖狂的笑了起来,他拔掉自己胸口的黑发,浑厚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沙哑:“你杀不了我,没人能杀的了我,不过放心,我受了致命伤,暂时动不了,你可以放心去找你的刀烽了。”

我愣了一下,思考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心说难道这刀渊真的有不同于凡人的地方,即使受到致命伤也能安然无恙,最多只是暂时不能行动而已?

这实在太诡异了,也让我一时无法真的相信他。

于是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摇头道:“你生还是死都跟老子没关系,我现在要去找刀烽,你别碍事就行,不然我也许会做出一些自己控制不了的事。”

这不是说出来唬人的话,只是事实而已,刚用了破军和贪狼这两个禁术,说实话我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体内那种不安和暴躁让我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血腥暗影。

我按了按额角,又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心里不断默念道:我马上就来了,刀烽,你要好好活着。同时回想起定宗墓中,和刀烽相拥滚下暗河的画面,那让人安心的温暖体温和触感至今都印在我脑海里。

深吸一口气,我拿出绳索,整理好背包,不再去理会刀渊,然后在他刺人的注视下将绳索栓在深沟边缘的一座兽形石像上,这石像张着大嘴,面容有些扭曲,我却无心去观察它,只想赶紧下到底部。

我让小海抱着我,这样一旦绳子长度不够,她可以用头发帮我下去。

没想到我刚刚攀下两米,忽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先是摔到我后背,接着伸出爪子勾住我衣服,爬动几下,仓惶钻进我怀里。

我吓了一跳,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下一动,便勉强抽出左手探进衣服内去摸索,果然摸到那古怪的鳞甲和毛茸茸的脑袋。

“小黑猫?”我轻声叫道,马上感觉它在我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我松了口气,重新用双手攀住绳索,继续一点点向下挪去。

这黑猫浑身的血腥味,刚才跳下来的动作又略显迟缓,估计是受了很重的伤。也就难怪之前没有看到它,应该是伤的太重躲到了暗处,看到我下来找刀烽才赶紧跟了过来。

原本有小海的前车之鉴,我以为小黑猫也是惧怕刀渊才临阵脱逃,现在看来,这黑猫对刀烽果真是重情重义,比起小海当初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如果不是有纵鬼印支撑,小海这样的恶鬼绝对不会为我所用,活物和死物始终是不同的。

叹息一声,我加快速度向下攀爬,小海附在我背上,不时用头发帮我减轻压力。

不知爬了多久,我身上带的绳索都已经用光,这时候只能依靠小海,我尽力转动身体,抱紧小海的同时护住怀里的黑猫,在一切尚未明朗的情况下慢慢下降。

这过程既漫长又心焦,好几次我都快要等不及,想一闭眼干脆跳下去算了,就当陪刀烽。但是理智告诉我,在这里死掉毫无意义,这样做就算是刀烽也会看不起我。

待到双脚终于踏上平地时,我放开小海,急忙将狼眼调到最大光亮,边喊着刀烽的名字,边四下寻找起来。

这深沟下面似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比上面要潮湿许多,脚底黏糊糊的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用手电照也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我以为是苔藓一类的植物,细看之下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来来回回在大致的区域内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人影,反而让我找到被刀渊扔下来的那块护符。

将护符擦干净放进兜里,我环顾四周,皱眉想到,既然护符在这里,刀烽应该也离的不远,怎么会到处都看不见人影呢,难道是他自己醒来离开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又立刻被我否定,刀烽伤势严重,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是必死无疑,怎么可能再自己站起来离开。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下面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生物存在,或者有其他人到了这里……刀烽可能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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