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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壬把苏菏送回公寓后,驱车回了陈家,把车停入车库后,转身去了隔壁,温丰的住处。
“小少爷,这么晚怎么来了。”开门的是温丰的妈妈。
陈少壬有点抱歉打扰了梅姨休息,催促她去休息,他径自去了温丰的房间。
好家伙,睡得真沉,做着什么美梦,嘴角上扬。
陈少壬打开窗户,抓了把窗台上的积雪,拉开被子,毫不犹豫直接塞他胸前。
“我操!”
温丰在睡梦中被冻得惊醒,猛然弹跳起来,捂着胸口冰凉处,他不用看能猜到是谁,除了陈少壬,谁还能干得出这种事,行为看着幼稚,实则是在报复。
“二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那会在做那事,我要是能神机妙算,打死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打电话。”
“哼。”陈少壬拉来旋转椅坐下,朝他摆了个手势,意思是:你继续。
温丰捂着胸口,他的小心脏被吓得迟迟没能缓过来,他想起床上还有雪,低头看,已经化成了水,被子湿了一块。
温丰好想跟他打一架哦,明知道打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
“我听来消息,你想要的那块地还没开始动工呢,今天傍晚一只狗冲过去乱刨狂叫,狗的主人走进一看是白骨化的人脚。华跃集团吴老板他家老爷子你也知道,迷信得很,近来身子骨莫名虚弱,请来阴阳先生看了几次,阴阳先生说那块地的风水冲他,再者,他即将九十大寿,阴阳先生说若想活久点,那块地起码三年不能动。”
陈少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天,没吭声。
温丰从衣柜取了件衣服套上,爬床头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将近凌晨,他叹口气,打开地图找到位置放大。
“白骨的位置大概在这附近,是个泥潭,死好多年了我估计,只剩骨头,警察已经介入调查,死者信息还不知道。”
陈少壬接过手机,温丰指的位置他有些熟悉,那处有他爷爷的工厂旧址,他小时候去过,依稀记得那个泥潭当年有荷花。
陈少壬把手机扔回给他,一句话没说,起身准备走。
“二爷,你身上的女人香太浓了,下次换洗再回,老奶奶不是好对付的人。”
温丰多嘴提了句,善意提醒他。
陈少壬依旧默不作声,脚步停在门口,片刻后,才说:“明天去谈,要回那块地。”
他说的是“要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丢失了,再要回来的意思。
温丰来不及多问,陈少壬已经打开门走了,留下一室的花香,温丰抱起枕头和毛毯去了客厅,他在自己的卧室待不下去了,今晚只能和沙发作伴。
鹅毛大雪下了一夜渐渐停了,银白覆满大地,琼枝玉叶,皓然一色,这景色实属小朋友最喜爱。
天还没亮,扫雪部队埋头工作,为即将出行的人们和车辆扫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邻居成群的孩子打起雪仗,欢喜尖叫声太刺耳,惊扰还在沉睡的男人。
陈少壬伴随头疼醒来,他才睡了五个小时,被吵醒心里特烦躁,这就是他不愿回家睡觉的原因,四周小孩子太多,吵得很,扰人清梦。
他还不想起,拿着手机点到微信朋友圈意外发现苏菏发了张照片,她鲜少发这样的朋友圈,多数都是公众号内容推送,为花店发的。
照片是她堆的一个小雪人,不大,圆乎乎的脑袋和身子,看样子废了点心思,雪人的头上插了朵黄色的小花朵。
配图的文字是个英语单词:someone
陈少壬觉得头更疼了,实在躺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起床。
蔡懿兰正在吃早饭,听到动静回头,“今天这么早,过来吃早饭。”
梅姨盛了碗粥放他位置上,摆上筷子后退到一旁忙别的事。
电视开着,正播放新闻,每天看新闻是蔡懿兰的习惯,与其说看,不如说听更合适。
陈少壬喝了两口粥把碗移到一边,端着水杯喝水。
“怎么吃这么点,吃完它,别浪费食物。”蔡懿兰有些不悦。
陈少壬两手按着太阳穴,心里闷着没多高兴,“头疼,梅姨,家里有药吗?”
“有的,小少爷稍等,我去取。”
蔡懿兰唠叨:“晚上早点睡,半夜三更才回来,外面有多精彩,家都不肯回。”
梅姨把药拿了过来,替陈少壬回她的话,“老太太,昨晚小少爷在丰儿那,两人不知聊了多久,丰儿也才刚起。”
“噢?是吗?”蔡懿兰问陈少壬,“谈什么事谈那么晚。”
陈少壬仰头把药吃了,指了指电视上正放的新闻——城东某处昨日下午发现一具骸骨,经警察推测,死亡时间长达十年,目前死者身份还在调查中……
“谈这块地,奶奶,我准备把这地……”
陈少壬话没说完,听到“哐”一声,是蔡懿兰手上的勺子掉碗里发出的声音。
“真是老了,手不听使唤。”蔡懿兰凛了凛神,拿着勺子把碗里的粥喝了,“你说你准备把那地怎么了?”
“没事,我找温丰去了,奶奶,外面冷,您呆屋里少出门。”陈少壬叮嘱一句,回房换衣服出门去了隔壁。
温丰起得比他还早,睡眼朦胧的坐沙发上看新闻,见陈少壬上门来了,他把电视一关,拿起外套出门。
“二爷,我来开。”温丰要抢夺方向盘。
陈少壬一屁股坐驾驶座上不给他机会,“我的车我开。”
温丰只好服从,上车后牢牢扣好安全带,祈求的语气说:“下雪天,路滑,慢点开啊,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