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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见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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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

斩风倏的一愣,回头望去,赫然发现鸣一和泰裕等人的身影,不禁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鸣一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惊奇地发现除了脸部有血渍以外,几乎毫发无伤。

“没事,你怎麽会……”

“我们几个睡不著,肚子又饿,所以想进林子打点野兽,刚才见你一个坐在崖边,像是在练功,所以没有打扰你,没想到刚走不久,就听到一声巨响,回头再看,石屋已经烧著了,後来又是一阵山崩似的震动,我们不敢回来,就在山间的林子里躲了一阵。”泰裕望著火势渐弱的石屋依然心有馀悸。

山间又响起清脆的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转头望去,只见藏剑领著一群飞奔上山,突然发出了一阵哗然之声。

“这是怎麽回事?”藏剑满脸怒气的冲到斩风等人的面前,指著倒塌的石屋大声问道。

泰裕一脸无辜地道∶“我们受到攻击,幸好命大。”

“攻击?”藏剑脸色极沉,跃下马背静静走到石屋前。

“啊--这鹰嘴崖怎麽会变这样?”鸣一忽然惊叫了起来。

众人甩头望去,赫然发现鹰嘴崖的鹰嘴已经不存在了,只留下断崖,不禁大为震惊,一起涌到了崖侧。

望著深渊,藏剑等人都意识到刚才发生了大事,因为这山崖似乎不可能自已断开,一定是受了外力的作用,然而击断山崖需要何等的力量,想到此处,众人都有些茫然。

“阁主,这里太奇怪了!”

藏剑脸色异常的凝重,扫视了泰裕等人,喝问道∶“刚才发生了甚麽事?”

泰裕和鸣一不约而同的望向斩风,只有他一直留在崖上,自然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仙人。”斩风淡淡地应了一句。

“仙……仙人!”两个字恍若雷鸣一般炸响在其他人的耳边,所有的人都惊得面如土色,仿佛被电击似的,从一对对闪动的眼光可以看到他们心神的波荡和颤动。

斩风见了他们的表情有些感慨,仙界的威摄力何等强大,单看这一副副又敬又畏的表情就足以明白,连藏剑这种与道官做殊死抵抗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

想不到仙界的威信竟然如此之重,看著这些敬畏的目光,斩风可以想像到如果有一天仙界出面要他们与道官和解,只怕这里所有的人都会乖乖地放下兵器,做个乖乖地顺民。

想到此处,他不禁为日後的计划感到有些担心,即使推翻了道官,也可能因为仙界的一句话而功亏一篑,所以冥界自身的强大才是让仙界和人界接受的最要关键。

藏剑深深地吸了口气,慨叹道∶“想不到连仙人也惊动了。”

“仙人怎麽会突然击断山崖呢?难道是有人触怒了仙人?”

霎时间目光又聚焦在斩风的身上,邢古看了一眼石屋,沉声问道∶“难道是你毁屋杀人,因而引起仙人大发雷霆,劈断了山崖?”

一言即出,所有的目光都变得一致,就连泰裕等人也有所怀疑。

面对无缘无故的指责和怀疑,斩风冷漠以对,冷雪似的眼光扫视著众人,反问道∶“为甚麽不认为是仙人干的?”

“仙人?仙人怎麽会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藏剑不犹分说,竟然一口否绝了他的想法,而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种思想已经埋藏在内心很久了。

其馀的人神色之中都有赞许之色,似乎都有同感。

斩风感到十分惊讶,藏剑如此坚决,说明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并不是因为事件而产生的想法。

一个会毫不犹豫对抗道官的人却对於道官背後的仙界毕躬毕敬,不敢有丝毫亵du,对斩风而言几乎难以想像,然而眼前的现实就是如此,不容他怀疑。

难道他们不知道道官就是仙界势力的延伸?还是……

他突然感到一阵迷惘。

“把事情推到仙人的身上,亏你想得出来,再不说实话,别怪我不讲情面。”邢古却没有放过他,继续向他发难,满脸怒气地大声喝斥著。

斩风本已是耐著性子解释,依他的性格,这种不关己事的解释毫无必要,此刻见他还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心中的怒火再难按纳,眼角微微一抬,冰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视了片刻,突然伸出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信不信由你,仙人我都不惧,何况是你。”

邢古怒色满面地回应道∶“大言不惭,我劝你乖乖地说出实情,不然”

泰裕连忙走出来打圆场,朝著邢古拱手含笑道∶“副阁主别生气,他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甚麽。”

“他满脸血渍,分明是仙人惩治的结果。”

“不是他还会是谁,难不成是你们合夥的干的!”

“对,他们都有嫌疑,只是没来得急逃走而已。”

怀疑和猜忌充斥在空气之中,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矛盾在一瞬间扩大了六倍,嫌疑犯也从一个增加到六个,泰裕等五人很快就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改变了。

他们突然感受到斩风刚才所承受的一切,不由地愤慨莫名。

鸣一再也忍不住了,扯著嗓子大声叫道∶“你们不也杀了我们三个人吗?而且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这一番话无疑火上浇油,将山崖上的气氛引向了爆炸的边缘,所有的人都感觉心跳在加速,怒火在燃烧。

藏剑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地道∶“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杀了你们三人,如今你们也杀了我们两个,从此以後两不相欠,回去告诉左明,我青云阁不会与他合作,更不会投到他的麾下。”

泰裕大惊失色,狠狠地瞪了鸣一一眼,一揖到地,恭敬道∶“阁主不必听他胡说八道,我是他的上司,我说得算,一切以两家的和睦为重,其他的事都好说。”

“我主意已定,送客。”藏剑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甩头走向火场。

鸣一只是愤然说了句话,没想到竟然破坏了任务的完成,无奈而又无助的望著斩风,除了苦笑,不知道该如何做。

斩风其实处於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要留在刑察司,破坏任务无疑是自断前路,然而委屈解释不是他的性格,而且对青云阁感到极大的失望,甚至对其他的三大逆党的感觉也不像之前那样亲切。

邢古冷冷地道∶“还不快滚,不然拿你们的人头祭奠我们的兄弟。”

泰裕虽然心中不愤,然而重命在身,急得汗流夹背,止住斩风的衣服问道∶“老弟,这可不是小事,快说句实话吧,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斩风随手指了指地下。

泰裕回头望去,刚才藏剑站著的地方有一片白色的东西,走上去捡起来看了看,赫然发现是一只被踩扁的小纸鹤。

“纸鹤?难道是……”

初升的太阳如同一颗巨大的白蛋,跳出峰顶,微暖的阳光洗去了夜的清冷,一切都变得生机盎然。长山城外,泰裕八人,骑著快马小跑而出,沿著山路往山外奔去,此刻他们的心情正如初升的艳阳的一般,扫去清冷,迎接欢快,一副副表情都是那麽轻松,嘴角不时流露出的笑容也诉说著心中的喜悦。

“幸亏最後化解了麻烦,不然就麻烦了。”鸣一笑吟吟转头望著斩风,“藏剑这人还真不错,当面向你道歉,不愧是一方豪杰。”

“是啊!”泰裕心有馀悸地道∶“真是险啊,如果不是藏剑深明大义,我们就没办法交差了。”

鸣一见斩风丝毫不为所动,眼中还有一丝看不出懂的奇色,不禁有些好奇,踪马贴近他小声问道∶“你怎麽了?如果不是你指出证据,他们一定把我们当成敌人,只怕连下山都难。”

“仙人,真有那麽崇高吗?”斩风迷惘地望著他。

鸣一笑道∶“那是当然,仙人大地的主宰,是人界的保护者,地位无与伦比,自然要万分尊敬。”

“是嘛!”斩风忽然感到一阵孤独,连鸣一这种小人物都万分崇敬仙人,与仙界对抗无疑是一条孤独的道路,人界里的任何人也无依靠。

鸣一忽然羡慕地叹道∶“你能见到仙人,运气真好。”

斩风只是觉得无奈和迷惘,无论是青云阁或是鸣一等人,即使知道杀人的是尤牙,却仍然对仙人没丝毫的怀疑,竟然还以为是仙人惩治了尤牙,而且一本正经,不容外人对仙人有任何批评。

他忽然想起童年,年幼的他何尝不是对仙界抱有极大的好感,只是去到冥界,又见识到飞扬跋扈的郭真,感观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看来一定将禁区的道官全部赶走,然後再找冥人帮忙,否则将来只怕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困境。

“以前觉得这群人只不过是草寇,成不了气候,没想到他们的确有实力与道官对抗,现在看来四大逆党的确不是乌合之众,左大人想拉拢他们的确不错。”泰裕回头望向远离视野的长山城。

“左大人不怕与道官对立吗?”斩风插嘴问道。

泰裕耸了耸肩,含笑道∶“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明白的事了。”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道官如何知道有人被杀,只怕会大举进攻,这小小的长山城将会给成战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泰裕当然也不愿意参与道官与青云阁之间的事,点头道∶“斩风兄弟,这次你立了功,回去见到大人,我亲自正式保举你做刑察司刑探,小杜他们三个都殉职,我们这组正好缺人。”

“嗯!”离去之际,斩风想起了流千雪,一个善良的少女似乎不应该留在这个性命拼杀的地方,尤其她只擅长治疗,一但遇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逃脱。

想著,他忽然摇了摇头,暗暗苦笑道∶“我怎麽为一个道官担心了。”

“希望那位美丽的道官会不会有危险呢?要是战死就可惜了。”鸣一忽然喃喃地

念了一句。

斩风心头一震,一阵担心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走吧,她的生死与你无关,反正你也是白想。”泰裕重重地拍了鸣一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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