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喃喃地赞叹道:“好名贵的笼子啊!那个狼人就是住在这里吧?”
聿丘拍了拍身边的木箱道:“这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相信都是参氏一门拐卖人口所赚取的财富。”
明帅轻叹道:“徒劳一世,最终还是不得好死,报应啊!”
“这淡淡的奇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药物。”雅雅是学医的,所以关心的是空气中那股能振奋精神的奇香。
兵烨拱起鼻子嗅了嗅,然后慢慢地在木箱边移动,走到最内侧的角落时,忽然道:“这里的香最浓,应该是在这里吧?”
众人举目看了看,发现角落不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古朴的雕花木盒。
兵烨打开木盒,一道金光突然渗入眼中,刚才那股奇香扑鼻而来,浓烈了许多,神智也在突然间清醒了。
他用左手揉了揉眼睛,低头细看,发现木盒中放着一只金色的盒子,上面有精美的雕花,正中还镶着一颗斗大的钻石,周围则有一圈蓝宝石,不下二十颗,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好精致的盒子啊!”雅雅走上前想捧起盒子,却发现盒子很重。
“雅雅,还是我来吧!”兵烨一脸担忧地抢下盒子。
雅雅知道他体贴,嫣然笑道:“我是学药的,不怕毒。”
“还是我来,我皮厚。”原石从兵烨手里抢下盒子,随手打开。
盒子刚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浓度比刚才强了不止百倍,原石只嗅了一口,突然双眼一直,眼珠里血丝凝现,脸上也露出了狂野的笑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一道红光闪过,赤瑕璧从他手下抢下盒子,迅速地把盖子关好,沉声道:“这药有古怪,不能多嗅。”
盒子一关,香气立时淡了许多。
而原石的异状,也顿时缓解了许多,再加上吸入的分量不多,神智很快清醒,感叹道:“这是甚么鬼东西,吸了进去后,感觉全身好像被火烧似的,不想动都不行。”
雅雅神色凝重地道:“好像是一种刺激精神的香气,难怪那个狼人会发狂,一定与这东西有关。”
“也许参家打算用这种东西,来控制被捕获的人,毕竟,其中有很多都是高手。”赤瑕璧捧在手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明帅摇头道:“我看不像,只要让猎物睡着就可以,何必让他们变狂,这药一定有特别的用意。”
雅雅是个学医的人,最讨厌这种邪药,极力主张道:“不管是甚么用意,反正这是害人的东西,扔了吧,免得再有人受害。”
赤瑕璧也点头附和道:“不错,毁了最好,害人之物不可留。”
人们不约而同地点头赞成,唯有斩风沉吟不语。
“我扔到海里去,不知会不会连鱼都能跳上甲板。”赤瑕璧笑着转身就走。
“赤大哥,给我。”
赤瑕璧倏地一愣,惊愕地望向斩风,问道:“你要这个?”
“嗯!”斩风伸手接下金盒。
其余九人都很诧异,明知有害却要留下来,其中的含意让他们不由得不多想。
砚冰小声问道:“风!你要这个干甚么?”
“我有用。”斩风很平静,走到墙边,准备把金盒放入木盒中,发现木盒里还有一本蓝色小册子,但没有多言,把金盒放进去后,立即关好盒盖。
赤瑕璧担心地问道:“风老弟,有甚么心事别藏着,说出来大家听听,也许能解决,这东西绝对不能乱用。”
斩风看了看他,坦然应道:“敌人太强,有备无患。”
“敌人……”赤瑕璧先是一愣,随之明白了话中之意,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砚冰见了他的脸色,又细心一想,很快也明白了,深沉地道:“说得也对,与那些人为敌,实在没有甚么胜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东西也许还有些作用。”
聿丘也明白了,鬼界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而斩风又击败了虎极,仙界也许会大举搜捕;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两者更强大的势力了,却偏偏都是斩风的对头。
想到斩风肩上的重担,两人的心情也突然沉了下去。
雅雅见四人神色凝重,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好奇地问道:“甚么敌人让你们这么不安?比那狼人更厉害吗?”
原石扯着嗓门大声问道:“喂!你们别打哑谜了,快说吧,甚么样的敌人那么厉害?”
“那是风老弟的私事,不说也罢,免得你们也卷进来,其实,就连我也无能为力。”赤瑕璧苦笑连连,一方面是感叹斩风将要面对的艰难,另一方面也在为自己力量不足,不能协助斩风而感到懊恼。
明帅见气氛有些阴沉,含笑劝道:“别多想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这些金银珠宝花掉吧。”
幽默的语气使气氛轻松了许多,众人的脸上也渐渐地展现出笑容。
在明帅的处理下,岛上的人群被有条不紊地接上了大船,虽然有不少地方被击毁了,但船舱很多,因此每人都能找到床位。
而货舱在最下层,也没有受到损伤,提供了足够的食物和水。
十人并没有把地下秘库的事泄漏出去,毕竟人多口杂,其中又有许多贪婪的人,一旦消息泄漏,一定会引起众人的觑觎。
水手们都不知道秘仓的存在,只有船长象兼知道,因此明帅把他软禁在秘仓之中。
天色一黑,风向开始转变,十人带着象兼坐着早已准备妥当的小船,向龟山岛漂去。
船上的近百名船客虽然不甘心留下,但生存的权力被别人握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船没入黑暗,期待着救命大船的到来。
天边泛起白光,淡淡的红晕渐渐地抹拭着天际,留下了美丽的朝霞。
劳累了几天,十人都已是精疲力尽,就连恢复力最强的斩风也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狼敖之战耗费了太多体力和精神力,最后还是没有击杀他。
“睡会儿吧!累了这么久。”砚冰伸手摸了摸伏在她怀里的幽儿,俏脸红通通的,煞是可爱,安详的睡态,让她感到很舒服。
“快到了!”斩风抬眼眺望,晕红的天际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重黑影,朦朦胧胧的。
“到了!”砚冰兴奋地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美丽的面容上展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斩风看了看她,眼中也抹过了一丝笑意。
欢呼声惊动了旁边熟睡的人们。
雅雅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朝阳下美丽的小岛,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记忆中。
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后,心情别然不同,兴奋的她推了推身边的兵烨,欢笑道:“兵烨,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快起来呀!”
人们都醒了,欢笑声不断地从小船中传出,映衬在海风与朝霞之下,分外优美。
随着距离的接近,岛的近貌渐渐进入众人的眼底,首先是苍翠的山岭,还有海边一艘艘停泊的船只,都显示着龟山岛的繁华。
“啊!”赤瑕璧被龟山岛的变化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再次细看,忍不住大声惊叹道:“差不多两年没来,这里怎么像翻天似的,有船,有屋,还有码头……这是龟山岛吗?”
明帅含笑道:“应该没错,龟山岛的大名已经传至远方,玄武国人知道的不少,反而最近的朱雀人却极少知道。
“听说,这是因为道官限制了海运,又封锁了海疆,只有几个海港允许船只出海,还对所谓的异术师摆出了敌视的态度,因此没有人敢提起这里。”
赤瑕璧和聿丘都尴尬地笑了笑。
望着美丽的海岛,明帅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叹道:“外表看上去美丽,但其实这岛已经腐朽不堪了。”
“哦!”斩风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他。
明帅惋惜地道:“由于去天漩挑战或是观光的人很多,给这个岛带来了极大的财源。
“贪婪的人们纷纷涌到这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罪恶,参家的掳人集团,相信也是出自这个岛。”
九人的脸色都暗了下来,眼前的龟山岛刹那间失去了美丽的光辉,即使朝霞依旧。
赤瑕璧见气氛有些阴沉,呵呵一笑,伸着懒腰道:“不管甚么罪恶、善良,我现在只想上岛洗个澡,吃顿早餐,然后饱饱地睡上一天。”
明帅把象兼身上的绳子解开,冷然问道:“算你聪明,没有乱点方向。”
象兼苦笑道:“昨天的事我都亲眼看见了,这位斩风大爷的力量,连那家伙都能干掉,现在您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您几位的主意。”
“嗯,到了龟山岛,就放你走。”
“不用我领着你们回去?”语话间还有些献媚的意思。
明帅虽然看上去年轻,做事却十分老练,一眼就看穿了象兼的心理,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会另雇船只前去救人。”
象兼恭敬地笑道:“不如让小人为您几位做事吧!岛上的事,小人比谁都清楚。”
明帅虽然不想让他跟着,却想知道岛上的真实情况,于是便不再拒绝他,道:“你先说说岛上的情况。”
象兼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绳子,施出浑身解数说道:“正如您刚才所说,这龟山岛现在很不简单,声名远播;其实不止龟山岛,还有西南的蛙蛙岛,东南的小鼓岛,这三座岛都是前往天漩的必经之地。
“其中,以龟山岛发展得最早,也最繁华;其他两座岛原本是去天漩的跳板,现在也开始有所发展,不过相差还很远。”
“还有呢?”
“因为利益,岛上兴起了许多组织和团体,开设了许多赌场、妓院、武斗场、钱庄……等等,就像您说的,是个罪恶的小岛。”
“掳获的高手,都会被卖到龟山岛吗?”
象兼颤了颤,心有余悸地道:“参家一伙都是狠角色,他们与岛上的各方势力都有勾结。
“他们专门买卖高手和女人,高手会暗中出售给各方势力,做为各家竞争利益的筹码;女人则是卖给妓院,运气好的可以去旅店做事。”
“高手都逃不掉吗?”
“高手根本无法逃走,因为岛上的势力虽然内斗竞争激烈,而且还不时地出现相互仇杀的情况,但他们对于阻止别人逃走,却一直是同心协力,所有上岛的人都必须登记,离开海湾的船,都要经过严密的搜查,一旦发现有人窝藏,船主和水手都要被处死。”
赤瑕璧喃喃地道:“简直就是地狱,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去天漩的船。”
“天漩?不是自己去吗?”
“原本可以自己驾船去,但岛上的势力不久前定了一个协议,前往天漩的船只必须在龟上岛登记,其他的船如果出现在天漩周边水域,三岛的巡视船会先警告一次,不听的话,整船人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也就是说,我们若想去天漩,就必须坐他们的船?”
象兼点头道:“对,必须坐他们的船,而且还要付高额的船费,那是一大笔收入,不可小觑。”
雅雅好奇地问道:“要是没钱呢?”
象兼笑道:“当然有办法,他们可以去武斗场赚钱,只要打赢就有收入;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赚钱,例如做保镖,或是完成特定的任务。”
赤瑕璧越听越怒,愤然喝道:“这种地方怎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看来又要杀人了!”斩风无奈地望向天空。
语气虽然平淡,船上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气,然而这一次,他们都觉得很舒服,龟山岛上的势力如果真如象兼所说,根本就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