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冰冷笑一声,身子突然消失,随即出现在院子的西南角。
血舞天涯其中一个特性就是幻移术,施术者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血点所在的位置,因此只有攻击血点才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冲击。
奉源并不知道这项血术的奥妙,自然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一道道黑色闪电在他的控制下不断劈向砚冰,结果全部落空,只在地面上劈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砚冰的目的在吸纳玄武国的鬼人势力,有意卖弄身手,使鬼人产生敬畏之心,以便日后控制,因此并不直接攻击奉源,只如一只黑色的蝴蝶在院落中翩翩起舞,闪躲游移。两人的实力高下立辨。
鬼人们也都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都明白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奉源,投降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要废话。”奉源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既然如此,我只好下杀手了。”砚冰冷笑一声,所有的血点突然向奉源聚拢。
奉源刚才的攻势消耗了极大的力量,此时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点化成血绳,把自己的身子捆得结结实实。
砚冰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向奉源,看着他轻轻一笑,冷傲地道:“早就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真是浪费时间。”
成王败寇,奉源早已说不出话了,他心里清楚,凭砚冰现在的实力,已经够资格进入鬼王之城,就算有十个他也不是其对手。
砚冰像王者一样傲然扫视着剩下的鬼人,右手轻轻一扬,将一团血花洒向天空,片刻之后,二十名冰雪战队队员突然窜入院子,把奉源和他的手下紧紧围住。
看到这些婀娜少女,奉源又吓了一跳,惊问道:“你还埋伏了人?”
砚冰满脸得意地笑了笑,傲然道:“我知道你的感觉很灵敏,所以让她们躲在你能察觉的范围之外,刚才洒向天空的血花,其实就是召她们过来的暗号。”
“好细密的心思,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奉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投降或者死亡。
“队长,这些人怎么办?”
砚冰淡淡地扫了一眼并不回答,甩身大步走入厅中,大刺刺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玉臂一挥,唤道:“把他们押过来。”
身心疲惫的奉源和他的手下被少女们押入厅内,全部按倒在砚冰的面前,接受胜利者的宣判。
砚冰脸色一沉,冷冰冰地问道:“奉源,皇都下毒事件是你千的吧?”
听了砚冰的身分后,奉源早就意识到会有此一问,头微微一撇,冷冷地道:“没证据不要胡说,不是我做的。”
“不是吗?其他人只怕不会这么说吧?”砚冰甩眼望向其他鬼人。
被利剑般的目光扫过脸上,鬼人们都感到莫名的惊慌,纷纷往后缩,却被冰雪战队队员们死死按住。
“说!”
一名幽魂终于抵挡不住心灵的冲击,颤声应道“是……奉源吩咐我们做的,都是他的责任。”
“奉源,你没话说了吧!”
想到明帅和花舞,为了这次中毒事件受了多少苦,砚冰的心头就像火烧一般。
她话音刚落便如豹子般窜到他的身前,右手抓住奉源的左臂用力向外一扯,硬生生地把一条手臂扯了下来。
没有血腥,没有惨叫,奉源痛得儿乎昏死过去,却咬着牙硬撑着,鬼人的手段他见识得太多了,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置也早已猜到,因此对于砚冰狠辣的手段并不惊讶,只是觉得心有不甘。
砚冰处置他并不只是为了泄愤,还要让其他人见识自己的手段,因此目光一直扫视着其他鬼人。
鬼人都是见利忘义之徒,看着上司被砚冰这么折磨,以往的“忠心”都没了,纷纷把目光移向砚冰,这个女人将是他们的新上司。
“大人,请让我为您效忠吧!”
“为了大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时间偌大的厅堂内不断响起献媚之声,一个个都忙着表示效忠,场面令人作呕。
砚冰见惯了鬼人间的尔虞我诈,听了后也不表态,一脚结果了奉源的性命,然后淡淡地问道:“幻幽长老的事情是谁在打听?”
“是我!”一名长相狠琐的男子从地上爬到砚冰脚边,陪着笑脸道:“您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照办。”
砚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指着奉源的尸身道:“你和我的手下把他抬到黄龙山附近,记住,一定要让白虎国的密探发现尸体,至于细节怎么做,你可以问我的手下。”
“是!”
“红云,你带五个人去,把该做的做了。”
“是!”名叫红云的少女点了五个同伴。
砚冰扫了一眼狠琐的男子,淡淡地道:“这事要是办砸了,以后就不必回来了。”
“属下知道。”
横扫屋子,满眼尽是畏缩与敬畏的面孔,砚冰的心里得意极了,然而当斩风那冰冷的目光出现在脑海中时,这种感觉顿时化为乌有。
她知道如果自己沉迷在权力中,下场就会像夭云一样,成为斩风的敌人。
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也该动身了……
黄龙镇,冬天的风雪,早己将远处雄峻的高山点缀成冰雪世界,到处都是银妆素裹,琼枝玉树。
天气实在太冷了,黄龙镇变得很冷清,除了当地的居民,再也没有外来的商旅停留,因此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就连喜爱玩耍的小童也禁不住凛冽的寒风,缩入了温暖的室内。
镇外忽然走来两个身影,一个穿着蓝色的棉袍,另一个则是披了一件虎皮袍子,双手插在衣袖里,瑟缩地走在雪地上,踩得嘎吱作响。
“我们到了!”穿虎皮袍子的男子,望了一眼孤伶伶飘荡在镇口的玄武旗帜,眼中突然闪烁出奇异的火花,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猎人,充满了兴奋与欲求。
蓝衣汉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苍茫的雪地上只有两人留下的脚印,然而他心里清楚,那三人正在天空中等待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太……太残忍了吧?"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冷冷地道:“不这么做,死的是我们,幻幽三老可不管我们的死活。”说完他仰头向天长叹一声,苍凉的声音仿佛一只雄鹰飞快地钻向天际。
片刻后,天空飞来了三个黑色的雾团,远远就飘散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地上的两人虽早早就用衣袍掩住鼻子,但奇臭还是钻进了鼻子,胃部顿时急速抽搐,酸气一阵上涌,两人忍不住弯下身子呕吐起来,直到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才停止。
空中的幻幽三老没有理会两人的死活,鹰钩般的目光只盯着小镇,冰珠似的瞳孔不断闪动着杀戮的兴奋。
“风映寒这么久还不出现,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就从这里下手吧!”
“好!”
杀戮在三人的眼中己经变成了家常小事,不值一晒,更没有把镇民的死活放在心上,鬼人的阴狠与残酷,在他们身上赤裸裸地展示着,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随着三团黑雾冲入镇口,血腥的屠杀便开始袭卷整个黄龙镇。
三个人并没有用什么奇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强了,单是尸毒就足以薰死人,随手一挥便能推dao一间房子。
偌大的黄龙镇没有一间房子幸免,也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所有的镇民都面临着同样的命运,等待他们的不只是死亡,还有死亡前的折磨和痛苦。
只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幻幽三老便离开了黄龙镇,钻入了高高的云端,去寻找可以让他们浸泡的腐液。
引路的两名白虎国密探等到三人离去才敢*近小镇,却都被镇子的惨状吓傻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寒风袭来,将血腥气与残留的尸臭味搅混在一起,刚刚恢复的胃部又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胃酸不断向上翻涌。
蓝衣汉子首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吐得头晕眼花,几乎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他平生虽然遇过不少大风浪,但像这么残忍的屠杀还是第一次遇上。
“好狠的手段啊!"
“废话,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力量决定了一切,老弟,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吧!和平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幻幽三老面前我们是绝对的弱者,最好小心点。”穿虎皮袍子的汉子虽然也吐得四肢发软,嘴里却依然在为幻幽三老辩解。
“哎!”蓝衣汉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拍了拍蓝衣汉子的肩头,眼睛却一直扫视着被摧毁的小镇,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血腥的场面深深刺激他的神经,眼睛渐渐变得赤红,嘴巴也张开了,像狼一般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舌头不断伸缩着,像是在等待美味入口。
“我不行了,你去放火吧!”只看了一眼,蓝衣汉子的胃部又是一阵抽搐。
场面实在太恐怖,一柱香的时间之前,这里还是生机勃勃,转眼间已成了死域,他的精神也同样受到了刺激,不同的是他看到了弱者的悲哀。
“真是废物!”
穿虎皮袍子的男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从宽大的衣袍中拿出一支准备好的火把,又掏出一个酒壶,把烈酒倒在火把前端,再用火石点着,然后提着火把走入村子。
片刻后,黄龙镇陷入了火海,强劲的北风也不甘寂寞,掀起了巨大的火焰,浓烈的黑烟滚滚而上,数十里外也能看到,一个小镇,数百条生命,就在这一天全成了冤魂。
斩风和流千雪赶到小镇时,火己经灭了三天,化为灰烬的小镇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因为没有完整的尸体,所以也没有留下焦尸,都化成了骨灰留在了他们的家园。
“这……这是怎么回事?”流千雪一下就被吓呆了。
斩风眼中闪动着噬人的火苗,杀气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透,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竟比天气还要寒冷,摸紧的拳头高高扬起,吐着冰渣般冷冷地应道:“一定是幻幽三老干的。”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流千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像山洪爆发似的淌了下来,很快就沾湿了胸前的仙袍,生性开朗柔弱的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头便扎入了斩风的怀里,哭声也越来越大了。
斩风紧紧拥着起伏不停的娇躯,愤怒就像一头猛虎狠狠地撕咬着心灵,全身的经络都因此感到剧痛,急切地想找个地方发泄。
“要下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