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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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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现在就兑现了圣人的愧疚之心,以后犯了错怎么办?更何况,若是现在借着太子过世的东风把皇孙推成太子。在圣上眼里,他已经满足了皇后和卫家的一个要求,不欠卫家什么了,相反,圣上心里并不一定高兴这么做,就是他不反对太孙这个概念,也会反感太孙这个人的。不得圣人喜欢的太子能活几年?同样的,不得圣人欢喜的太孙能再这个位子上坐几年?随便找几个错处出来,太孙就得乖乖地滚下台,不如趁着圣上还有愧疚之心,给皇孙定一个好老师要紧。”林珏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完了,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恩,是这个道理,那么我们现在就要按兵不动。都说隔辈亲隔辈亲,可是圣人还有四个存活的儿子呢,若是明年选秀,说不定还会多出几个小皇子来。反正圣人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定下太子,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的教育教育皇孙,也就十几年,皇孙就可以在朝廷上崭露头角了。那时候,才是立太孙的好时机,对不对?”石子炜开窍以后,这举一反三用的很是不错。

☆、第56章彻悟

林珏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还有一点没有说,太子已经用他的生命告诉我们了。现在,太子,太孙,就是众矢之事,谁坐上这个位子,命都长不了。”

当然,林珏没有说,若是这个太子或者太孙是皇帝严谨保护的,就没有危险之说了。可惜,圣上就是狼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子嗣为了皇位拼杀,厮打却没有反应。真是……狠心哪!

石子炜想起自己自己英年早逝的哥哥,苦笑一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啊,大家都说石子弘才华不出众,可是当他是雍王府世子的时候,谁又有那么多的口舌呢?还不是当他成了太子以后,挡了太多人的路,才有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的。

想到这儿,不由悲从中来,还是卫家太弱了,自己也太弱了。如果有了披靡一切的能力,怎么会有这样的悲剧?

看着笑语盈盈,眉宇间一片安然闲适的林珏,石子炜暗自握拳,就是为了保护林珏永远都有那么舒心的笑容,自己也要努力上进了。

当然,林珏是怎么都听不见石子炜的心声的,在他看来,就是石子炜又犯二了,真是……不忍目睹啊!

石子炜笑嘻嘻的凑上前,亲昵的用鼻子蹭蹭林珏的脸颊:“我就知道珏儿最好了。”

林珏不耐烦的嗤笑:“既然知道我好,今天中午就请我吃顿饭吧!”要不是怕他实在太瘦抱起来咯手,才不会想起和他一起吃饭呢!

石子炜心情很好,出奇的好说话:“好啊,珏儿说咱们去吃什么?”

“听说,枫泉寺那边新开了一家专门做素斋的酒楼,我们倒可以去看看。”林珏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就点出了自己想去的地点。

石子炜虽然不知道棉花糖的味道,但他明白自己这时的感觉,软软的,甜蜜的味道充斥在心中。

这就是自己看上的人啊,那么的善解人意,知道还在石子弘的孝期,就主动提出要吃素斋,天知道,林珏可是一个无肉不欢的脾气啊!

当然,石子炜知道,如果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哪怕这句话是夸奖的话,自己也惨了。所以他只是温和的笑笑,默默地攥紧了林珏的手。

“现在出了这事,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下了。”石子炜很享受这样静静的和林珏待在一起的时光。

林珏默然,的确,前些天因为石子炜的娶亲问题,两人一直冷战,根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今天倒是个好机会。林珏顺从的把头枕在石子炜的腿上,等等吧,再等等吧,这样的时光太难得了,自己实在不想提那些糟心的事情。

外面隐隐传来大街上的叫卖声,马车慢悠悠的走在闹市里。

岁月安稳,时光静好。

站在枫泉寺的佛塔上向下看,一瞬间,林珏竟真的感觉自己出现了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不由悚然一惊,林珏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都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林珏很确定自己不会出现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

在他看来,只有在自己和家人生活得好的情况下,允许自己偶尔做做好事。可是要因为其他人把自己陷进去,这样的事林珏是不会做的。

枫泉寺,以满山的枫叶和清冽的泉水出名,当然,还要加上这里的素菜做的也是相当不错。

枫泉寺在南山的半腰上,处的位置并不算极高,但站在这里的佛塔上,向左边看,是山脚下成片的农田小镇,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给人一种极美的想要融入其中的感觉。

向右边看,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虽然并不算多高,但是初春的风还没有刮到这里,风中的味道还是冬天特有的干裂,但是这种风吹的人们并不难受,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清醒感觉,让人精神不由一振。

林珏就站在这两种风的交口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人生苦短,美好总是瞬间即逝,还是归了那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么,自己何必总因为那些小事斤斤计较呢?

自己有幸来到大覃朝,并且重来一趟,有限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到争风吃醋上呢?那样,自己和自己鄙视的那种短视妇人有什么两样?

既然我来了大覃,那么,大覃最美的历史上一定要有我书写的画卷,我是林珏啊。

感情的事如果总是需要自己疑心疑鬼,那么,那样的感情不要也罢。人生,有了家人给与的亲情,有了老师同窗给的友情,就是没有爱情,又能怎样呢?

遗憾,也是一种美。

春风还是那样徐徐吹来,林珏凝神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石子炜,哪怕,他在看风景,还是有一只手一直抓着林珏,担心他不小心掉下去。

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啊!

这样已经够了,林珏对自己说,起码,现在我们是相爱的。

以后,在一起,是缘分,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

看了一会风景,林珏和石子炜相携下塔,石子炜有些纳闷的看向林珏:“我怎么感觉这一会你就好像变了很多呢。”

林珏愕然,这货的观察力怎么这么强,捻了一下手指:“是吗?哪里变了?我都不知道呢。”

石子炜咂咂嘴:“这我还真说不上来,算了,只要你还是你就好了。”

林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暗忖,你怎么知道我就还是我?是的,我是我,我今天才明白,不管把我扔到哪里,我都还是我。

石子炜的筷子频频伸向那一道风味茄子,林珏叼着筷子,嘲笑:“幸亏把底下人都赶出去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这吃相,要想想是不是皇后娘娘不让你吃饱就把你撵出宫来了呢。”

石子炜也不放慢速度,只是起身给林珏盛了一盅南瓜汤:“怎么?我的吃相很难看么?”

林珏就这石子炜的手低头喝了一口南瓜汤:“还好,其实你就是吃的更快一些我也不嫌弃你。”不过,还别说,石子炜的吃相真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真是赏心悦目啊。

石子炜放下南瓜汤,凑过来,亲吻林珏的唇角,还色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在林珏愕然的目光中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道:“味道不错,南瓜味的。”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变成了丰满的黄色,打在古朴的家具上,成了稍显暗淡的背景,在一片古朴风迎面而来时,一个身着古装的青年径直站在那,唇角有一丝坏坏的笑,但是眼中的深情不容漠视,仿佛,他看向的那个方向,便有着他的整个世界。

林珏第一次感觉男色祸国的真相,就是石子炜这种坏坏的感觉,真让人想把他藏起来,谁都不许见啊。

叹口气,没办法啊,谁让这货的社会地位比他还高来呢,不过,林珏倒是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给石子炜画一幅画像,刚才就很美。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林珏不自主的念出了这首诗。

石子炜愕然的看向林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摸摸下巴,今天怎么没有问自己婚事的事啊。难道是自己魅力小了?可是就自己这么说出来,会不会有一种表功的感觉?

想了半天,摸不到头绪,石子炜看看林珏,小心的开口:“珏儿,我答应姨母为太子承哭、踊之职。”

“哦,是吗?”林珏不太懂石子炜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石子炜顿时明白林珏并不清楚太子丧事的流程,不过,也是事实,大覃朝自开国以来,从没有这样死在了太子之位上的太子,就是这次的丧事,也是礼部现拟出来的礼仪。

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活动。

而太子,接受宫中备极哀崇的丧礼仪式:发丧、宫中举哀、沐浴、饭含、入敛、发引。

在这过程中,以太子手足,子嗣为首的举哀成员按礼仪官的指挥,高声哭、踊(顿足)。

只是可惜,太子留下的独子不足两岁,若是让他为首,怕是容易出乱子,更何况,那孩子这两天先是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皇后怜惜他,抱到坤宁宫扶养,更没人说什么了。

而其他的几个皇子,若是让他们为首哭灵,几乎就可以说下一任太子定下了,更不能如此行事了。

所以,只能在宗室当中选人了,那么,除了石子炜,还有谁能比他更合适呢?

先解释了一下丧礼的流程,石子炜尽力忍着,却还是不由露出了几分炫耀的感觉。

“我这一守灵,起码为我们争取了一年,时间呢!本来只要守孝27日,现在要守一年呢!”

林珏怔住了,第一个反应是还有这说法,第二个反应就是欢喜了。只是记着这太子刚刚去世不足十天,不好露出兴奋的表情,只是微微抿唇而笑。

石子炜不满意了,挑眉,这样的消息都不高兴?这是不关心自己了的节奏吗?

☆、第57章螳螂和黄鹊

想来想去,石子炜有些狐疑的开口:“知道这个消息,珏儿不高兴吗?”

林珏的笑容还是淡淡的:“那里话,我高兴的很。”

石子炜挠挠头,这才高兴起来。

两人一起用过饭,石子炜就又要回宫了。又是一番依依惜别,两人分手。

同时,四皇子府,石子历有些胆怯的站着,他面前还是那个黑衣男子。只是这次他站的地方虽然有些昏暗,可还是能看到他的大部分面貌,如同被开水烫过或者说是火烧过的一样,甚是可怖。更为惊险的则是眉梢上的那一道疤,距离右眼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寸的距离。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普通人若是受了这种烧伤,活下来的机会很小很小,几乎为零,而这个男子看上去活得还很是滋润。

石子历看上去很是紧张,在男子将要开口时就匆忙打断了他:“老师,这一次是我不对。可是,我希望老师可以听一下我的解释。”

“解释?”男子沙哑的近乎撕裂的嗤笑一声,紧紧地握住了鞭子,看上去随时就要给石子历来上一鞭子。

“是石子弘逼我的,如果不是他逼我要不帮他除掉老二和老五老六,我怎么会杀了他?”石子历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略显疯狂:“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现在就杀了他的,真的,老师,你相信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男子狠狠地骂了一句,到底是把鞭子松开了,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前勾了勾:“过来!”

石子历看上去有些犹豫,可是在那男子严厉的目光中,还是走上了前,那男子狠狠地一巴掌就打在了石子历的脸上,用的力气之大,大的石子历的脸都歪向了一边,石子里有些站立不稳,眼角更是出现了生理性的泪水。

“混账!”那男子看上去也很不好受,甩了甩手:“就因为你仓促出手,我埋在宫里得钉子让你那个好父亲给起出来一半有余。我把自己的暗线给你是让你留着有大用的,不是让你对付一个注定登不上皇位的太子的。”

“可是,父皇已经对他那么好了,就是他的那个儿子给的待遇都比我们这些皇子要好。”石子历忍不住,顶了一句。

“哼,我这些年就教出你这么个东西?”那男子好像很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咳了两声,他的喉咙应该并不支持他讲那么多话,可是看着自己用的还不错的棋子,耐心解释:“他就占了一个大义而已,既没有兵权,又没有文臣们的鼎力拥护,你怕他做什么?再者,你的八皇叔当年几乎是被全部的文臣拥护了,你的皇爷爷还不是一顿骂就把他打入了尘埃,你急什么?”

石子历看着男子谈到皇爷爷时眼睛里涌现的疯狂,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想想,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对父亲的心思确实揣摩的很准,帮了自己很大忙,食指轻轻拂过被打得发麻的脸,还是小心请教道:“那,老师,现在怎么办啊?太子死了,可是我们的秘密他到底和别人说了没有啊。”

“哼,若是他说出去了,那么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谈话了,而是在大狱里呆着了。”男子抚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忍耐什么疼痛:“快,给我那些福寿膏来,我忍不住了。”

石子历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喜悦,尽力保持着应有的慌张:“老师别急,我这就去找。”

服侍着男子食用了福寿膏,看着男子辨不出表情的脸色,有些疑惑,舅父不是说只要吃了这个福寿膏就会立刻精神起来,而且脸色会潮红么?怎么看不出来?是食用时间太短的缘故么?

半晌,那男子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半眯着眼睛歇了一会,才漫不经心的吩咐:“从下个月开始,你进上的福寿膏还要再多一些才好,现在这个剂量对我已经不太管用了。”

石子历自觉找到了理由,不再观察男子的脸色,恭敬地站好:“谨遵老师吩咐。”

“恩,我累了,你先退下吧,最近,就先不要联系我了,等风声不再这么紧了,再来找我!”那男子也不睁眼,只是吩咐。

“是,学生告辞!”石子历出去,还恭敬地带上了门。

“爷,这人也太狠了,怎么能下这么狠得手,您可是龙子凤孙那。”跟着石子历的太监眼泪都要下来了,狠狠的诅咒:“现在是用得上那个丑八怪,等用不上他了,一定要把他抽皮扒筋给爷出气。”

“好了,”石子历自己接过冰块,敷在了脸上,扯出一股狞笑:“得罪我了,我能饶得过他。现在还是把东宫给我盯紧了,从这边抽些人过去,以后,这边就用不上这些人了。”“可是,爷,他的底细咱们还没有查出来呢。怎么就能这样束手了呢?”太监有些疑惑,看着石子历的表情,不自主的缩了一下身子。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不管是谁,染上了福寿膏都没有好处,看他现在的剂量怕是没有几年好活了。现在让人伺候好他就是了,让他好好的为我做些贡献。”石子历拿下冰块,仔细的从镜子里查看着自己的脸是不是还肿着:“只要他能帮我登上皇位,别说是挨这一巴掌了,就是天天都挨这一巴掌我都没意见。”

太监低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话是自己能听的吗?是吗是吗?

“去,遣个人告诉禧妃娘娘一声,就说我今天在外面找到些有趣的玩意,一会去孝敬她。”石子历满意的点点头,舒口气,还好,那老东西的力道并不是太大,自己当时也顺着力道侧了侧头,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是后槽牙有些松动了,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太监咬咬牙,摸摸袖子里的银票,还是小声提醒:“爷,昨天贵人让人来说,她今天准备您爱吃的黄金糕,希望您今天能过去陪陪她。毕竟,今天是她的生辰呢。”

石子历把包着冰块的手帕扔在桌子上:“生辰生辰,满皇宫都不记得她的生辰就她自己倒是一次都忘不了,真是麻烦。去,告诉她,就说我今天忙了一天,累了,明天再去给她请安。”

太监咧咧嘴,糟了,看样子今天是办不成贵人交代的事了,本来还以为怎么也是生母的寿辰,四皇子会过去看看呢。

“慢着,把前个父皇给的盆栽搬两盆过去,说些好话,别让她不高兴,再从御膳房要些素菜过去,让她注意些,毕竟,太子刚刚去世,别在这时候触皇后的眉头。”

“哎,奴才这就去。”太监高兴地应了一声,有了爷的这些话,贵人就不会生气不满了吧,看来,爷还是把贵人放在心上的,对禧妃哪有这么多叮嘱。

石子历叹口气,想起那个一日日蹉跎去青春和美貌的女人,不由悲哀,对她来说,自己的出生怕是她一生的噩梦吧,若是没有自己,她哪里会被皇后和禧妃压得那么死。不仅失去了伺候父皇的机会,也失去了让自己喊她一声母亲的机会,手越攥越紧,自己不去见她是为了她好,不然,禧妃又会点名让她伺候了,那可不轻松!

那边,男子听着石子历离去的脚步声,慢慢地坐直身子,一个也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老仆匆忙端着一盆水进来,先是关紧了门窗,才走过去把男子扶到了水盆旁。

男子咬咬牙,端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半晌,停下,对老仆点点头,老仆咬着牙狠狠的一拳击打到男子的胃部,男子腹中的水像是水箭一样喷了出来,甚至有些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男子艰难的咳嗽了两声,涕泪横流,也不擦,端起盆子继续喝水,又是灌了慢慢一肚子水,老仆再次击打男子的胃部,又是一场磨难。

……

如是再三,一盆水都慢慢的用完了,男子才从地上坐起来,挥开老仆的手,咳嗽两声,悲哀的笑笑,就是自己这样防备着,还是被那个小东西给算计了,虽说自己每次都把福寿膏吐了出来,可还是有一些药性残留到了身体里,这样下去,上瘾是早晚的事!

老仆锲而不舍的继续把手递过来:“殿下!”

“何必呢?老何,现在除了你,谁还记得我曾经是殿下呢!还是叫我爷吧,小心祸从口出啊!”男子对这个称呼不在乎,老何却是咬紧了牙关,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殿下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爷!”老何把男子扶到座位上,慢慢的退后一步,躬下身子,好像是一个信徒在朝拜自己的信仰。

男子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两声,有些失神的叹口气,自己活不长了,可是在自己走之前,一定要把老何安排好,他跟了自己一辈子,不能让他不得善终啊。

“爷,我们离开这吧。”看着男子袖口的鲜血,老何难得冲动一回。

“不,我们的那位圣上还没有遭到报复,我怎么能走呢?”男子呆呆的望着屋顶,好像又回到了兄友弟恭的青葱岁月,老四,是你不仁在先的,别怪我不义了。

那个傻乎乎的石子历,可真是一枚好棋子啊!

☆、第58章林如海出京

当然,这边发生的事情林珏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直到现在,他虽然对太子的死亡有些困惑,但心里还是默默舒了口气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老板是个没有脑子的缺货,而太子最近的表现可不是没脑子了,是连耳朵都没有了,听不见别人的丁点意见。

但自己一开始就表现的是追随太子,还有石子炜的缘故在里面,是怎么都不好直接找其他皇子洽谈的,现在好了,太子去了,自己不用再忍受他的愚蠢了,更不用伤了自己和石子炜之间的情分。林珏对那个暗中出手的人很是感激,若是再让他在石子弘手下坚持几年,怕是他就要忍不住弑君了。

现在的林珏刚刚和石子炜分开,正满心欢喜的回家去呢,一路唱着小曲,还给黛玉带了些礼物。

到了林府,就见林如海的贴身小厮平安在大门处候着了,平安机灵的行了礼:“禀大爷,老爷在前书房等您,让您回来就立马去见他。”平安、长泰是林如海的两个小厮,前两年,在江南的时候林如海患了一场病,就是在他们两个的服侍下好了起来,因此给他们更名为平安、长泰。也因为这样,在林珏和黛玉面前他们也有些脸面,和寻常的下人不同。

林珏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吩咐观棋把自己买的海船模具给黛玉送去,林珏带着林栋林梁向前书房走去。

林如海皱着眉头看着公文,真是麻烦,问题是不仅公事麻烦,家里的小崽子也不让自己省心。这林珏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着一派温文尔雅,可办的事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出格啊。

林珏进门,也不怕林如海的黑脸,笑着行礼:“见过父亲!”

也不等林如海叫起,自己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问:“父亲今日回来的很早啊,一会一起去黛玉那边用餐吧!”

看着林珏嬉皮笑脸的模样,林如海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把毛笔摔在了书案上:“不许笑了!”

林珏听话的抿住了嘴唇,不再笑了,只是低头研究丫鬟奉上的茶杯。睫毛轻轻地闪动,看上去可怜极了,别人见了还以为他被人怎么样了呢!

林如海却是更加气愤,现在这么听话,那自己以前说的话怎么不听?现在好了,梁王都找上自己了。

“以后,不许再和梁王世子来往。”林如海硬邦邦的抛出一句话。

林珏大惊,几乎不能保持自己以往的镇定了,险些要把手中的茶杯扔掉。脑子里一片嗡嗡乱想,这样子,是父亲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啊,自从父亲上京,自己和石子炜的十次见面里面只有一两次是在家的,也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难道还有人告发自己不成?

深吸口气,林珏小心翼翼的觑着林如海的神色,只见林如海虽有些不满,但并不是十分恼怒,大着胆子道:“为什么啊?我和穆言相识五年了,怎么就不许我们来往了呢?当年我们相识,还是父亲介绍的呢。”

穆言,石子炜的字,现在也是林珏试探自家父亲的第一步。

“为什么?因为梁王已经找到我头上来了。”林如海再也不能保持自己的君子作风了,看样子,很想走过来抽林珏一顿鞭子的样子。这是拿原来的事情来胁迫自己了?要是自己知道有这么一出,定不会介绍他们两个相识的。

现在的林如海只是微微后悔,当他知道林珏和石子炜的交情已经好到断袖的层面的时候,那才是天崩地陷。

梁王?林珏暗暗皱眉,自己和他没什么交集吧,怎么扯上他了?不过,看这样子,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林珏咬咬下唇,坚决忍着不要笑出来。

看着林珏纳闷的样子,林如海取过一个茶杯,喝了口茶水,慢慢的舒了口气,才好心的解释:“就是梁王,今天早上下朝后,梁王就拦住了我,扯了一大片闲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你离世子远一些。”

“嘿,怪了,什么时候梁王会关心穆言交什么朋友了?”想起梁王以前对穆言的有意忽略,林珏就感觉自己心里不太舒服,忍不住暗暗嘲讽了一声。哼,宠妾灭妻的东西,就应该受到人民的谴责。

林如海看林珏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是一阵头痛,真是后悔死一开始没有做个严父了,现在这小子一点都不怕自己。

想想自己当初畏父如虎的样子,林如海不禁咬牙,办过继手续的时候,林珏已经给他做了两年的学生了,更何况开始没多久他就知道了林珏的身份,更是亲近,从没摆过什么架子,现在好了,根本就治不住他了。

看着林如海烦心的样子,林珏难得的良心发现一次,好声安慰:“爹爹,就是太子没了,皇后也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就凭梁王那个墙头草的习性,能拿世子怎么样呢?只要穆言还是世子,梁王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林如海叹口气,还是决定不和这小混蛋讲道理了,根本就说不过他啊,直接下命令吧。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准备秋试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更不许把那些狐朋狗友招到家里来。”林如海瞪了一眼林珏,警告道。

林珏嘟着嘴唇仔细的观察林如海的表情,半晌感觉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就要被林如海收拾了,明智的没有撞到那枪口上去:“是!”

御书房,在低气压下,太子太师宋大人看看和自己一起来的康王,苦涩的咧了咧嘴,道:“太子逝世,满朝文武都很是悲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为了社稷安定,还请圣上早立储君。”要死了,要死了,在这关头提立储君的事,没好啊!

康王看着圣上不言不语的样子,难得的心虚一回,仗着圣上对宗室的恩宠,还是笑着接话:“宋大人所言不虚,太子的废立可是大事,圣上定要好好定夺才是。”

圣上心中暗恨,表面上却是一片悲痛:“唉,可怜我的弘儿,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从小到大,我在他身上这是费了多少心血啊,他怎么就忍心丢下老父亲独自离去呢。”说完,拿起帕子擦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泪水。

你就装吧,太子活着的时候可不见你对他有多么亲近,现在人死了,你倒念起他的好来了,真是无聊。有这无聊的时间,不如选一个新太子出来要紧。这样吐槽着,康王和宋大人却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起拿袖子遮住了脸,痛哭起来:“太子命薄,不能孝顺陛下,陛下节哀要紧啊。请圣上保重龙体。”

圣上叹口气,从上面走下来,扶起了两位:“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忠心,可是太子逝世,我和皇后只这一个嫡子,悲痛难免,现在刚刚痛失爱子,哪有心情考虑储君一事呢?还是先缓缓吧。”

本来圣上以为他说出了“缓缓”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应该很有眼色的退下才是。

结果却有那不长眼的又想开口:“圣上容禀……”

不等两人说完,圣上就又反身回去,继续悲伤:“我的弘儿那么孝顺,那么懂事,怎么就忍心离去呢……”

看着今天是得不到一句准话了,两人相视一眼:“微臣告退。”

圣上浑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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