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孙,是你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一直到孙权和众人一起埋葬完了哥哥孙策的遗体,做完了所有关于新旧更替的事情。孙权的心里都久久不能忘记大哥最后的那一句话,仿佛是太遥远的一种光荣,孙权则守望在原地默默仰望。
但是现实是,真的没有时间给孙权去沉浸在这有些悲壮的荣耀中了,这个孤独的守望者必须再次扬帆起航。
在这些日子中,只有庐江太守王朗已经公开反叛孙家,并在周围各县开始招兵买马,而且,据探子回报,王朗已经联系了,豫章太守笮融,庐陵太守魏腾,丹阳太守吕范,吴郡太守祖茂,甚至还有身在吴郡的一些蠢蠢欲动之人,准备一起反叛,大有要赶孙家出江东之势。
不得不说我们的孙权是一个极其重视感情的人,虽然这一世的记忆并不深,但是他却真的就这么沉浸在里面了,在众人面前,这作为是一个新任主公的表现,甚至还不如当日他在孙策病榻前了所为。
当孙策留下来的这些忠诚良将们为了大孙家四处奔走之时,他们的新任主子孙权却再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曾经那样的少年老成,好似他所有的光芒都已经伴随着那傲视天下的江东霸王一起远去了,再也无法望见。
“主公,贼人王朗已经开始了动乱,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必定会让所有江东各郡都开始动荡,现在在我们手中的恐怕就只有会稽一郡,我们将处于叛军的包围之中,请主公马上联络到丹阳的吕范,吴郡的祖茂,他们都是忠厚的老臣子,只要主公令旗一下,必会唯主公马首是瞻。”
一个看似老成长者的文官进言道。
孙权是认识他的,此人叫虞翻,是孙策的老部下了,这番任何人都能想到的进言倒也算是肺腑。
孙权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言语了。
虞翻见主公不以为然,可能还在心里暗暗恨铁不成钢地的骂了几句,却也毅然继续大声进言道。
“主公啊,主公,离庐江最近的豫章,还有庐陵,这里必定已经饱受王朗的蛊惑,笮融素来反复,魏腾当年在会稽就不服孙家,主公,应号召我江东子弟集齐攻打他们。要及早的扼杀他们啊,不然的话,如果让其坐大,那时后悔不及啊,主公。”
孙权却还是只应了一声,好像并没有要采纳的意思。
那些血性的众位将军中实在看不下去的实在是大有人在。
哪一个血性的汉子能忍受别人骑到自己头上,这真的是太窝囊了,以前跟着小霸王孙策手下的时候,谁受过这些鸟气啊,谁不是与霸王南征北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为什么今日,霸王的亲弟弟却会堕落于此,简直就是一个不堪一用的呆子。
军中威望最高的老将军,也是曾经孙策最为信任的程普,实在受不了这冷场了,他绝不愿看老主公孙坚与孙策打下的大好河山败坏于此,要让那些曾今战战兢兢在自己面前如狗一般的人骑在头上。
只见这宽脸满鬓的大汉气呼呼的冲出来,大声地喝道。
“好你个黄须碧眼儿,人说碧眼人是吃里扒外之相,今天看来实在不错呀,亏主公把这大好河山交付给你,我等历来都受文达老太爷,伯符小太爷的提拔照顾,虽万死,绝不辱没孙家名头,你倒好啊,现如今江东大变,你还有心思坐在高椅上,不思平叛。你这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文达老太爷和伯符小太爷啊,如何对得起这江东百万的父老乡亲啊。”
说着说着,这八尺男儿却跪倒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了。
“小太爷,我程普实在是有负你的重托啊,但请你放心,我程普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一条命,也会战死疆场,不落我孙家威风。”
其余三员虎将,太史慈,韩当,黄盖,齐齐出列,脸上的显然是怒气未平。
“愿主公给予我们兵马,让我们去平叛,杀光那些不忠不义之人,虽战死疆场,绝不落我孙家威风。如若不允,臣等唯有以死一搏。”
说话间,三虎重重地跪在地上。
在列的文官武将又是一阵骚动,又接着有不少的武将出列请战。
一时间所谓为孙家而战啊,不落孙家威风啊,不绝于耳,在列各位想来真的是无不为之动容,这样的情况,且不说只有你庐江一郡叛变,纵然就是再多上几个,有这么一群忠勇之士,何愁不能平定啊。
但是坐在上首的孙权还是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用那凌厉如常的眼神观看着每一个臣下。如果说以前,这样的眼神会让人想到死去的霸王孙策,那么现在,真的,只能让众人更加觉得孙权是那么一个徒有其表,只会装孙子的人。
那么孙权的心里真的就能够那么平静吗?他就真的要眼看着在江东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人胆敢挑战孙家的权威还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