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苏沫沫不自觉往她怀里靠了靠。
乔金醉低头看看她,笑了。
“你不害怕吗……”苏沫沫问。
“当然害怕。”乔金醉一向的勇于承认,“但如果……死在飞机上,对我们家的人来说,倒并不丢人……”
后一句话,自言自语般,很轻很轻的。
苏沫沫还来不及探究一句,乔金醉道:“莫方,抱紧我!”
循环不休的“飞机即将着落!”“飞机即将着落!”“飞机即将着落!”警示声中,本次航班“轰隆”一声,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救护车,警车,灭火车,采访车,像焦急等待的亲戚,一窝蜂将事故现场团团围住。
“我是不是又要上电视了……”走下舷梯,乔金醉仰天长叹。
“乔总!乔总!——”停机坪远处警戒线外,乔家特助团热泪盈眶。
乔金醉眯起狭长的眼睛,看了看其中一辆宾利车的车型。
“沫沫,奶奶来接我们了。”乔金醉拉起苏沫沫的小手,大步向人群走去。
“行、行李……”苏沫沫扶着她,还有些跌跌撞撞,没回过神来。
奶奶?来接我们?……
这些关键词在苏沫沫此刻懵懂懂的脑中,无法形成任何联想。
“会有人拿的。”乔金醉回头,犀利的目光研究了一下苏沫沫从上到下。
苏沫沫被她看得一阵发毛。
“怎么了?”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你这样很好。”
“我本来就很好……嗳?……”苏沫沫又被拖着走。
警戒线后,一个着西装、挂航空公司名牌的中年男人钻出人群,独自通过机场守卫,飞快迎上前:“乔总!乔总!你没事吧?!……”应该是客户关系处经理之类的人事干部。
“我们受到了惊吓。”乔金醉直言。
“哎呦、哎呦,乔、乔总……”男人赶紧跟在后面。
乔金醉忽然停下,又看看他,只用清朗的升调说了两个字:“赔钱!——”
苏沫沫:“……”
特助团的痴男怨女们一拥而上,将苏沫沫和乔金醉接到专车里。
这是一辆加长尊贵版的宝石黑宾利,后部空间,堪称广大。
乔金醉一上车,直接把高跟鞋给踢了,她歪倒在靠垫上哼唧:“哎呦我的天呐,何伯,你就不能放过我?!……我们刚刚死里逃生啊,那飞机翅膀,冒着火!呼啦啦往下冲,都烧成排骨架子啦!——”
苏沫沫:“……”
“小东西,没个正经模样。我看那飞机好得很,就是,没油了。”司机呵呵笑道。
这位苍发老者中等个头,清瘦康健。对于六十多岁的年纪,精气神都算是相当矍铄了。
“苏小姐,你好。”他和气亲切。
“何、何伯伯好。”苏沫沫正对乔金醉坐在另一侧,几乎半身鞠了个躬。
“何伯就是何伯,什么何伯伯。”乔金醉撇撇嘴,眸中含笑,“累吗?”她伸臂,捉住苏沫沫纤细高跟上的一只小脚踝,捧在手心。
苏沫沫的脸一下就红了。
轻踢,轻踢,藏起雪白的脚面在靠座之下。
“累了就脱了。”乔金醉耸耸肩,仿佛车后此间的暧昧气氛热度欠佳。
脱了……脱了……
苏沫沫小脸沸红,接过乔金醉递来的一杯清水,恨不得浇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