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脑中嗡嗡大响,头痛欲裂,眼泪顺着脸颊串珠一样往地上掉。
但是不对啊,顺序是不是反了?
明明是先看上地,才结的婚?怎么成了先看上人,才救了地?
有人从背后点了点苏沫沫。
是一位瘦弱干瘪的老太太,皮肤泛黄,眼角微吊。
“媳妇,快去劝劝……”老太太穿戴精美,低声提醒她。
苏沫沫来不及谢,挂大泪珠子,跪着就冲上去了。
“奶奶!奶奶您别打了!……”她扑去拉乔金醉的腰。
这一声喊,纤娇柔弱,凄凄怨怨,战战兢兢,萦萦绕绕,抖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老太太动作一顿,何伯借机上前,按下那条大木棒子。
“欸呦……欸呦……”乔金醉被苏沫沫,以及闻讯赶来的佣人们,七手八脚从地上扶起来。
乔金醉抹抹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
乔老太太也打累了,胸口起伏着喘息。
闺蜜老太太们又是一拥而上,抹前胸抹后背,纷纷帮她顺气。
片刻,乔金醉调理了呼吸,鼻塞,紧紧牵住苏沫沫,挨个儿哼哼着喊:“安奶奶,霍奶奶,李奶奶,顾奶奶,齐奶奶,赵奶奶,章奶奶,潘奶奶,张奶奶,韩奶奶,沈奶奶,……”
奶奶们俱是甜美微笑,轻柔点头。
苏沫沫听她将百家姓都要喊完,基本分不清到底谁是哪家奶奶。但之前出声提醒她的老太太,她晓得了。那位,就是元枫国际酒店集团的安氏。
“金醉,越来越漂亮咯!……”老太太们争相夸赞。
“头发舍得剪哦!”
“哪里做的,介绍我们去好不拉。”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谈到美貌,乔金醉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
“……除了一张好面皮!还有什么用处?!!!”
佣人堆里,乔老太太“咚咚咚”杵着手拐,怕是还要背过气去。
闺蜜老太太们撇了乔金醉,又一窝蜂拥去劝慰。
“金醉,快,快回家。”安老太太上前,拍拍乔金醉。
她向苏沫沫颔首,转身对何伯说:“何生,码好了没有?”
何伯朗声道:“好了好了!小姐们,来吧,好茶伺候着,颐香斋的糕点!”
老太太们纷纷捂嘴巧笑。
“何生,你还是这么体贴人!——”
“你打麻将吗?”乔金醉满脸泪痕未干,一下一下抽着气问苏沫沫,并补充:“她们一定会故意输很多钱给你的。”
苏沫沫摇头,泪珠还挂在脸颊上,一下一下抽着气低声道:“……不会打。不要钱。”
“好。那我们走吧。”乔金醉吸吸鼻子,拉起苏沫沫,悄然出门。
花厅里,“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已经传来。
出得老宅门,天都晚了。
一辆黑色慕尚,前灯黯淡,自停车场安静滑来。
苏沫沫和乔金醉一人一窗,分靠后座两头,望着山路漫漫,海峡长长,各自思忖着心事。
路灯一颗一颗流过,刺眼的明亮。
有很多事想问,多到一下全部想不起来。
苏沫沫低头,打开手袋,欲翻找纸巾擦尽残留的泪水,却见小仓鼠挂件兀自躺在包里,肚皮朝天。包放到膝盖上,她双手捧住小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