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桌子死猪,吓也吓死了!……”
乔金醉:“……”
这时,听见外面司仪拿着话筒,兴奋道:“下面,举行切猪仪式!让我们有请郁夏,郁导演!!”
伏娜·贝芝:“上香仪式就算了,还有切猪仪式!拍了这么多片子,第一次听说。乔金醉,我打赌,这开机仪式流程,肯定是你写的。”
乔金醉羞涩谦虚道:“哎呀,别夸我了,我身兼数职,必须八面玲珑,万事精通,哪里都要看一眼!……小改了一下,小小改动了一下。”
帐篷外稀稀拉拉、懵懵懂懂的掌声里,有人脚步飞快,不久,“呼”一声拉开帐篷帘。
“乔金醉!!”郁夏手中倒提杀猪刀,骂,“——猪你也懒得切!刀给你!什么切猪仪式!!连个帮忙的厨子都不请,要我切菜,没门儿!!——”
乔庖丁一个中午切了十八只烤乳猪,下午剧组开临时会议,准备晚上的夜戏,她连手都举不起来,坐在苏沫沫和导演中间直哼哼:“导演,你体罚我……”
苏沫沫在她耳边小声道:“活该!什么家务都不会做……我还帮你切了一只呢……”
郁夏说:“不舒服找队医,万金油随你用!”
乔金醉想想,可怜巴巴揉揉手腕,道:“那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郁夏气得直翻白眼,懒得理她。
“杨影后出发了没有?什么时候到?”郁夏问。
统筹有人说:“打了好几回电话,都说在路上。”
“她从义乌赶过来,能要一整天?”郁夏纳闷。
乔金醉摇晃摇晃,道:“……要不导演,先说戏,先说戏。小杨我们都知道,背台词很厉害的,下午赶不上不要紧,晚上来了,直接就能上场,到时候你给她提点提点,不就行了?额……统筹那边,继续问着!适当催促一下,把握好分寸!”
几句话就这么先处理了,郁夏想想,板等也不是个事,让大家拿出剧本,先一同再熟悉一遍,然后重点说说晚上的开机戏。
片名几经修改,定为《流年》。
故事发生在袁大总统去世以后,群龙无首,军阀林立的北洋时期。
某天晚上,昆曲班子洛家班在大戏台,为当地军阀赫连胤彪,唱一出完整的《牡丹亭》祝寿。班主的养女,喜儿,在戏院后台,无意救起一个负伤的女孩。
那女孩也不避讳,告诉她,自己叫小水,是孤身前来暗杀赫连胤彪的。赫连胤彪有意投靠日本人,人人得而诛之。
喜儿将小水藏了起来,躲过追捕。小水是个学生,在东北的时候,家人全部在战乱和逃难中死掉了。喜儿也是班主捡来的孩子,两人惺惺相惜。
喜儿有一个小师姐,叫司尔曼。司尔曼长得像个外国人,也是班主捡回来的,捡来时,除了襁褓,就是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司尔曼”三个字。大家都说司尔曼是妓/女和洋人生的小杂种,所以才被扔掉了。
司尔曼喜欢小师妹喜儿,可喜儿偏偏对小水着迷。
小水在洛家班养了一阵伤,才离开。离开时候,告诉喜儿,她也喜欢喜儿,可她不想连累喜儿,待回到北方,找到可以落脚的安定地方,就来接喜儿。
喜儿一直等小水来接她,对小师姐司尔曼的情意,无法看清。其实,司尔曼是归国革命党人的遗骨。父亲和外籍教师的母亲,在清剿中,被赫连胤彪当街杀害。死前,舍命将女儿托付出来。
当年救出司尔曼的革命党人,重新联系上司尔曼,告诉她身世,吸收她入革命组织。司尔曼谁也没有告诉,特别是喜儿和洛家班的人,怕害了他们。
司尔曼刺杀赫连胤彪成功,事后却被人杀死,洛家班受到连累,惨遭灭门,革命党人被到处追捕、残杀。
只有喜儿活了下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小水干的。
小水的全名,叫赫连小水。赫连小水不满父亲投靠日本人,又不愿革命党人颠覆赫连家的割据,一心要开创自己的时代。
影片最后,街道战火纷飞,炮声轰鸣,枪响四起。
喜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欲重新举起革命的标语横幅,走上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