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器重带着宋翰和李大胜离开了颐志堂。
顾玉的眼睛一直盯着宋翰和陶器重握在一起的手,面色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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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很快就知道了在颐志堂里发生的这一幕。
他撩了马车的车窗帘,望着车窗外面良久无语。
严朝卿目光微闪。
他们正经过真定县城。
世子爷会去见窦家四小姐吗?
宋墨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城廓,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放下了帘子,转身坐好,淡淡地对严朝卿道:“这件事。恐怕要麻烦严先生以后多多留心了。”
因为梅夫人的突然去世,他们并没能打探到宋墨父母之前的旧事。
现在的蒋家,老的老,小的小,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还好有施安,他江湖经验足,至少可以保证蒋家那些妇孺的安全。
严朝卿恭谨地应“是”,安慰宋墨:“世子爷也不要着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留意,迟迟早早能打探到些消息。”
“但愿如此吧!”宋墨微微地叹了口气。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他想到了窦昭。
如果是窦昭,她会怎么做?
在田庄初遇时。陈曲水不过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她就能推断出大舅出了事,自己奉命托孤,护送孩子前往谭家庄,从而很快想出了对策。逼得自己不得不忍让退步;严先生和徐青不过是无奈之下向她求救,甚至是在严先生和徐青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追杀的情况之下,她却很快意识到自己出了事,安排身边的护卫连夜上京都……她向来擅长于从细微处发现异常,然后抽丝剥茧,解开谜团。
如果能得她相助……
念头一起。宋墨立刻摇了摇头。
他不能再把窦昭牵扯进来了。
如果被父亲发现,肯定会不择手段对待她的。
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宋墨想到她爬树时的利落身手;想到秋日正午的阳光下她蹲在菊圃里的悠然身影;想到她指着秋葵汤时的从容淡然。
他不禁会心一笑,问严朝卿:“顾玉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严朝卿则咧着嘴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顾公子嚣张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嚣张,认真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认真……工部的几个郎中被他奉承得都找不到北了,说工部主事罗玮禀请皇上疏通开封城东面的故道,皇上已准许。让顾公子找工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沐川疏通疏通,以后工部再有什么事。也好找顾公子。”
“这可是汪家的生意。”宋墨听了也笑了起来,“他虎口夺食。可得小心点。”
“所以说顾公子要是认真起来,也是个会办事的人。”严朝卿笑道,“这些日子顾公子和延安侯世子汪清淮走得很近,开封河段的疏通之事,他准备和汪清淮一起做。”
宋墨挑了挑眉,唏嘘道:“顾玉,真的长大了。”语气欣慰中带着几分感慨,如同被牙牙学语的孩子丢失开了手的父母。
严朝卿哈哈大笑。
宋墨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神色渐凝,沉吟道:“连着五年黄河都在开封段决堤,工部几次想修建开封旧城,皇上都留中不发。这几年国库并不充盈,皇上怎么会在疏浚运河之余又疏通黄河开封河段呢?这件事,十之**涉及到几位阁老之争……梁继芳能力有限,不足以震慑其他几位内阁大臣,最后谁能左右内阁的意向,现在还不明朗,我们要多多留意才是。”
严朝卿肃然点头,道:“世子爷,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
从前宋墨只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大事有英国公做主,他只要从旁边协助宋墨就行了。现在宋墨和英国公撕破了脸,事情骤然复杂起来,他一个人,就感觉有些吃力起来。
宋墨也有心培养自己的幕僚班底,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人选,闻言笑道:“严先生请说。”
“此人姓廖,名清,字碧峰,癸卯年的举人,与我是同乡……”
严朝卿说着,宋墨听得却有点走神。
陈曲水倒是个人才,可惜,窦昭身边也少不了他。
念头一闪而过,他很快收敛了心绪,仔细地听着严朝卿介绍廖碧峰的情况。
而此时的陈曲水,却正和窦昭说着宋家的事:“……认识我的人多半都遭了宋宜春的清算,我乔装打扮一番,想必没人认得出来。”
“不行!”窦昭想也没想就否决了陈曲水的提议:“在宋墨没有占绝对优势之前,您决不能在京都露面。这件事,我让崔十三去办好了。他现在有田富贵帮忙,闲得很。”
“小姐,”陈曲水神色一正,严肃地道,“和魏家退亲,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关键,您觉得,以崔十三的年纪,能摸得清世子夫人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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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鞭策。
自己给自己说声加油,一定要把这个坎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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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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