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开门的是丁如润,她直接劫走了路澜清坐到沙发上,拨弄着茶几上的一副黑白棋,“爸妈还在店里收拾晚点回来。你跟她下五子棋吧,我去端一盘新的零食出来,都被这嘴馋的破小孩吃完了。”
说罢,她嗔怪地瞪了眼笑眯了眼的丁如水,闪身绕进厨房。
路澜清招招手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顾怀瑾过来坐下,至于丁家姐妹……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丁如水这家伙又拿什么事打赌,害得如润姐不得不临阵脱逃了。
左手牵着爱人的手毫不避讳地十指紧扣,而顾怀瑾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便任由路澜清如此大胆地放肆。她心满意足摇头晃脑,右手摸了一个子在手中,丁如水黑子落定还没来得及收手路澜清就已经覆上白棋。
“你右手好了?”丁如水诧异地望着她拿捏自如的右手,再看看她们交握的双手,大抵明白了什么。
“好得差不多了。”
又是黑子刚落白子便紧追其上,慢慢地,丁如水思考的时间越来越久,然而路澜清却依旧保持着与丁如水相隔一秒的落子速度。
“你是不是开挂了。”又一盘输给了路澜清之后,丁如水不满地睨视她,哪有人速度又快下棋位置又精准的,她都不知道路澜清是不经大脑地下棋运气爆棚,还是头脑运转速度超乎想象。
路澜清满脸无辜地望向丁如水,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哪能开什么挂……”
“你落子就不能慢一点。”
“哦。”
心里偷笑一声,路澜清慢悠悠地捏起一颗子,再盯着丁如水的双眼准确无误地落下,经过几次来回,丁如水再次败阵。她挥挥手,收起黑白棋,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明明就是在欺负人。”
“我可没有。”说罢,路澜清趁机抓到顾怀瑾怀里撒娇,她不过是在丁如水思考的时间内把她所有可能落子的地方全部想了一遍,并且得出相应的应对方法。她落子速度紧随其后会给丁如水造成无形的心理压力,次数越多,她就会越焦急。而人一旦焦急,大脑就会失了原有的冷静,自然也就破绽百出。
“都多大了,还这样,像什么话。”嘴上说着斥责的话语,双手却拥着她的身躯轻轻安抚,顾怀瑾见她把脸埋在自己小腹中躺好,挑了挑眉梢。
路澜清双手环抱住顾女王的纤腰,闷声道:“困,我睡一会儿。”
“昨晚没睡好?你干吗去了?”丁如水淡淡地瞥一眼,眼中的羡慕不言而喻,她家小爱人最近躲得她打紧呢,几乎杜绝一切和她的亲密接触,就差没赶她出房了。原因是丁如水这个没节制的不分时间场合就抱着她亲热,被丁家二老撞见几次之后,丁如润害羞了。
“她昨晚抱着股票图在客厅跟它们聊了一晚上。”顾怀瑾指尖落在她温润的耳垂上,细细摩挲,路澜清整个人警觉地打了个颤,立马软下声音认错:“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丁如水掩嘴遁走,不再打扰她们二人温存,路澜清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这做好友的,自然是为她们高兴。
一溜烟地钻进厨房,她轻柔地拥住丁如润的身躯,头埋到脖颈处磨蹭磨蹭,感觉到怀中的身躯从僵直再到放软,丁如水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好笑,“我错了,你要不喜欢这样,我以后就不做了。”
“没有不喜欢。”丁如润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后知后觉不妥又羞红了耳根,“我……”
“我懂我懂。”
丁爸丁妈开门进来的时候,丁如水正黏在丁如润身边看摄影杂志,他们俩早已见惯不惯,令他们惊讶的是抱着顾怀瑾埋头苦睡的某家伙……
顾怀瑾吵她们点点头,正要叫醒路澜清却被丁妈制止,她摇摇头悄声说:“没事,让她睡吧。”
丁爸丁妈默契地对视一眼,转进厨房准备晚餐。路澜清的性格她们了解,就连对丁妈都没做出过这么亲密的举动,更何况在顾怀瑾怀里睡得那么安逸。他们隐约猜出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他们家的女儿们啊……
路澜清醒来后,顾怀瑾对她的关注比以往多了许多,她深深地记得路澜清因为幻象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深怕她的经受再一次饱受煎熬。
然而小家伙却跟在家里无误,举手投足皆十分自然,就餐中无不是跟以往一样照顾她的饮食,清理好菜肴再送到她碗中。
两人的小细节皆数落入两位长辈眼中,心底更是确认了那一想法,然而依旧当作不知情者悠然进餐。
就路澜清右手的问题,就好一阵嘘寒问暖,所有人都高兴她的右手能康复,也对她一笑置之的康复原因抱以好奇。路澜清瞟了顾怀瑾一眼,淡然地浅笑,“过程怎么样没所谓,最重要的是已经好了,虽然还有点不习惯换右手做事,但是跟其他人比我已经好太多了,起码我可以左右开弓。”
“贫嘴。”顾怀瑾没好气地嗔怪一眼,夹了块肉试图堵住她的嘴。
饭后整理,洗碗时路澜清主动站在丁妈身边帮忙,她戴着手套仔细地搓洗,丁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破了心理防线直白地问道:“你跟她是不是跟小水和如润一样?”
路澜清一时脑袋没有运转过来,她低了低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嗯?”
“就是你跟顾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