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他俩是为了人员解聘的事起了争执,确切地说是关于还要不要继续聘请家庭医生和司机的事。她明白她爷爷是想削减开销,她二姑则认为温儒老先生需要有家庭医生照看他的健康状况、伴随温老先生日常出行的司机也必不可少。她坐在这一言不发都躺了回枪, 你跟前要是只留羽儿,万一摔了、跌了,羽儿连酱油瓶倒了都扶不起来,还能扶得起你?
躺枪的温徵羽很是无语地扭头看向她二姑。温时纾觉察到温徵羽的目光,明白温徵羽想说什么,问她: 你就说吧,你扶过酱油瓶吗?
温徵羽暗自心塞,心说: 谁没事去扶酱油瓶。
温儒老先生和温时纾女士争执半天,各不相让,最后便把难题抛到了她这里。她说: 我能问问家里有哪些人要解聘吗?
温儒老先生表示知道她做不了饭买不了菜,所以留下了阿苑。阿苑,孙苑,她称作孙姨,在她家干了二十多年。温徵羽也觉得别的地方的开支可以削减,反正她家以后也没有大花园,不用园丁,家里没那么多值钱摆件、不怕人惦记、不需要那么多保镖,宅子小了,打扫卫生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多,确实很多方面都可以削减,但不能全都减了。她说: 爷爷,展程叔给我们家开车也有十几年了吧?
温儒朝温徵羽抬了抬眼皮。温徵羽慢吞吞地说: 我听说展叔家的孩子是今年高考,正是压力大的时候,您这让人家下岗,多不好。
她的话音一转,说: 酱油瓶倒了,我扶得起来,可您老这体重,要是跌了、摔了,我跟孙姨俩人加起来也扶不起您。有展叔,有沈医生,我能放心,不然,哪天你真要不小心磕着了,背锅的是我。
温儒气闷地瞪着温徵羽,可看到自家孙女这娇滴滴的风都能吹跑的模样,认命地暗叹口气。他自认身体健壮,可架不住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经历过风浪的孙女。不过看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孙女没慌没乱,有条不紊地帮着料理事务,这颗老心又有点熨帖,至少这孩子还是能扛得住事的,还懂得体贴他。温老先生勉为其难地说: 成吧,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