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杯,仔细节打量一翻,说: 特意挑的您喜欢的花鸟纹,乾隆时的官窑。
她递给温儒老先生,说: 看看,我爸找的朋友靠谱不靠谱?
温儒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仔细地观摩打量,说: 确实是乾隆时的官窑,保存得也不错。瓷器市场走俏,这么一套保存完好的乾隆官窑不好找。你爸买这套瓷器,估计没少费心。
温徵羽心说: 费心不至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来这么一套,费钱倒是一定的。
也就是老先生的名望在这里,又是他的大寿,再加上之前出过天球瓶被调包那事,本地行内人如今天不太敢在老先生跟前弄鬼,不然,温时熠先生这样买古玩,铁定被当冤大头宰。这次古董是真的,他花了多少钱,有没有被人漫天要价都难说。她悄悄地扫了眼温时纾,温时纾没事人一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和温时纾陪着老先生拆礼物。收的礼需要她仔细清点造册登记,以后走动时,得以此为参考回礼。老先生忙碌了一天,累了,看过寿礼,便上楼睡去了。宅子小,房间不多,家里来的亲戚朋友都安排在酒店。温时纾女士惦记着老父亲,跟着回来,这么晚了,再去酒店也折腾,温徵羽便让她二姑跟她一起睡。她很累,但心里似有一根弦绷着,睡不着。她洗漱完,躺床上,等温时纾洗漱完也没睡着。温时纾见她还睁着眼,说: 挂这么大的黑眼圈还不睡?
温徵羽其实不太喜欢跟人靠太近,不过她除了爷爷奶奶,最亲近的人就是二姑了,所以有点粘她二姑。她叹了口气,说: 二姑,你说我爸…………
温时纾说: 你爸没大毛病,就是又怂又装,家里老幺惯有的通病。
温徵羽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温时纾说: 睡吧。
她心疼地念叨: 都快瘦成麻杆了。凡事放宽点心,天又塌不下来。
温徵羽轻轻地 嗯
了声。她只要把温时熠先生当透明不存在,天塌下来都不烦心。温徵羽觉得吧,她二姑什么都好,就是睡觉抢被子这点挺坑的。夏天,她的床上只有一床空调被,她二姑抢去后,把她冻醒了,她起床拿了条薄毯过来,然后,她二姑在睡梦中又给抢走了。温时纾女士身上盖着空调被,怀里抱着她的小薄毯,斜着身子,占据着她的床三分之二的位置,睡得相当香甜。温徵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撑着起来拿了次毯子,就再不想起来第二次,瑟瑟发抖地缩在床边睡到天亮。第二天温时纾女士还说她: 你这睡觉习惯怎么还不改改?缩成一团贴床沿边睡得跟只虾米似的。
温徵羽心塞加鼻塞,半句话都不想跟温时纾女士说。她最近忙她爷爷寿辰的事,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画室。她把清点寿礼的事情交给回家探望老父亲的温时纾女士便去了画室。第五十章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几年不见感冒,偶尔有点鼻塞打喷嚏,不用理会,过两天就好了,所以有点鼻塞症状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到画室后,先把积压一周,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处理了,再召集各部门开会。画室开业到现在已有一年,各方面都上了正轨,开会也就是听听各部门工作的进度、绩效上的事,以及部门间如果有沟通不畅的情况,需要她决断。开会的时候,温徵羽便感觉到症状似乎有加重,额头上冒着汗,身上却在发冷。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发短信给文靖,去帮她买了感冒药和口罩。她吃过药后,戴上口罩继续开会。她一直觉得脑袋特别重,得用手托着,眼睛像在喷火,额头上湿湿的。她强打起精神开完会,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叶泠。叶泠和随从从楼梯上来,见到她时,那双眼睛落在她的脸上来回打量。那眼神,让温徵羽有种被逮个正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