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真正让温家元气大伤的是温时熠卷款跑路这事,声名俱毁。即使有温儒老先生和温徵羽出来替他还债,这对爷孙老的老,小的小,任谁看着温徵羽都是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顶不起大事,觉得温家算是彻底倒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郑东升那样的人起邪心。如果不是有她、温时纾还有连家明里暗里护着,温徵羽只怕已经不能在本地立足,远走他乡了。叶泠的脑子里脑补出温徵羽这小画家拖着行李箱远走他乡的情形,心疼心酸,又觉即使温徵羽落魄了,也会和别人不一样。叶泠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约她出去喝酒,叶泠回绝了,对方说是过生日,叶泠说: 那也不成,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要是现在出去喝酒,回头比跪床脚还惨。
温徵羽朝叶泠侧目:你坏我名声!她说: 有应酬就去。
叶泠赶紧陪笑, 哪能留你一个人在家。
又对着电话匆忙说几句,便挂了电话。她见温徵羽的眼神里流露着不满,说: 怕老婆的人,通常分成两种,一种是傍着老婆过活的,一种则是疼老婆的。你看我,现在两样都占了。
温徵羽无语,她转身去浴室洗漱,不听叶泠瞎扯。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说: 说好了你嫁我,为什么要称我为老婆?
叶泠俏皮地眨眨眼,问: 难道要叫你老公?
她把温徵羽上上下下打量一眼,问: 你要把头发剪成板寸再换上男装吗?
温徵羽一阵恶寒,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叶泠跟到浴室旁,说: 徵羽,我们明天一起去剪头发吧。
温徵羽淡淡地瞥了眼叶泠, 不去。
她又补充句: 谁要把我头发剪了,我和她不共戴天。
叶泠笑不可抑, 所以说你是我老婆,总没错的吧。要不,改成我家那口子?我爱人?
温徵羽关上浴室门,落锁,洗漱,不理叶泠。有叶泠在,温徵羽想安静会儿都很难,这会儿时间又早,她索性把那老太太给的首饰箱又搬出来,清点造册。温徵羽就摆在卧室的圆桌上清点,没有回避叶泠的意思,叶泠便坐在旁边凑热闹。她先清点的是珠宝箱。箱子里有六个盒子,最底下还铺了层金条,共有十根。六个盒子有两个是装的品极绝佳的玉料,另外四个则是按照颜色类别放置的宝石。这些应该是当年她妈妈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叶泠对温徵羽建议道: 回头还是弄个保险柜回来吧。
就温徵羽打开的这口箱子里的这些宝石和玉料,她派人去四处搜罗,也难得找到这么好品相的。这些要么是去抄了别人的家,要么,就是一代代人慢慢攒下来的。连老先生属于中产阶层家庭出身,打过几年仗便伤退了,从他为人行事来看,不像是能搜罗来这些东西的人。至于章太婆,据说她父亲年轻时就很是位厉害人物,那时又逢乱世,赌坊、当铺甚至军火买卖都有做,想要弄来这些东西不是难事。章太婆嫁了连老先生这么位为国家流过血的军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动荡岁月,嫁妆是保下来了的。如果温徵羽不是她家的,又有好多护犊子的亲戚,她知道温徵羽有这么些东西,铁定给温徵羽下套,逼得她卖这些东西救急。财不露白就是这个理,去年温儒卖家产的时候,多少人蜂拥而至。温徵羽轻轻地 嗯
了声,她觉察到叶泠的目光,抬头困惑地朝叶泠望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