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让人面子上过不去,崔栋年长,算是当大哥的,交给他,谁都说不出不是来。温徵羽把要做的事安排下去,就安心地躺回床上休息。她也说不好是伤心还是不伤心,不过更多的情绪是想念和舍不得,但也早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她没问老先生怎么走的,老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好,走得这么突然,也就那些情况。人都走了,再问,提起来,她伤心,别人也难过。叶泠每天陪着她,即使偶尔有事外出,也只是小半天时间就回来了。温徵羽知道叶泠很忙,她说: 你这么守着我,不怕疏于打理公司亏钱吗?
叶泠笑意盈盈地说: 亏光了都不怕,把你守好,有你养我。
她说温徵羽: 你可值钱了。
温徵羽柔柔地笑了笑,没说话。叶泠喜欢她,才认为她值钱。她的能力别说保住自己的财产,她连自己这个人都保护不了。叶泠守着她,护着她,她才拥有现在的一切,不然即使外婆把她妈妈的嫁妆给她,也会被她败光。叶泠说: 你可不信。这回你遭了大罪,我们可是都发了财的。王子道的事后来交给你小舅接手,他为这事还升了一级,就你损失最惨重。
温徵羽握紧叶泠的手, 但我有你们疼着我和护着我。
她都要死了,有个人紧紧地拽住她,把她拉了回来。她不怕死,人终究是会走到那一天的,但她舍不得叶泠,舍不得让身边的人担心和难受。她很没用,现在伤成这样,几乎可以说差不多快成废人了,但他们没把她当废人,对她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她不想辜负他们。转眼就快到过年了。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交待了一大通注意事项:不能做剧烈动作,尽情不要有激烈的情绪波动,不能喝酒,不能做劳神的事,总之就是继续静养。她还是有些头晕头疼,但还在可忍受范围,就是不能集中精神,看书和账本都看不了,盯着看几分钟就会头晕头痛还想吐。她走路需要人掺扶,不然很容易跌倒或撞到东西和人。她出院后,先回连家在京城的宅子住了两天,要过年了,她的外公外婆得回去过年,温家这边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张罗,大伙儿一起回去。展程把家里打理得很好,她大姑和崔表哥也住在家里。鲁爷爷也在隔壁住下了,她们刚回来,他就过来了。鲁爷爷很过意不去,认为是他连累了她和温老先生。他知道她们刚回来,事情多,没再多打扰,看过温徵羽便回了。第二天,温徵羽带着叶泠和温时纾、温时缡一起去拜祭了温老先生。她奶奶的墓碑被换了块,添上了她爷爷的照片和名字,立碑人的名字由温时熠变成了温时缡和温时纾。她给他们上过香,告诉他们,她被大家照顾得很好。她回到家,吃过午饭,睡了午觉,把精神养好了些,叫上叶泠一起去了主院她爷爷的房间,把她家的祖谱翻了出来。她家的祖谱,在她太爷爷那辈是分过宗的,她太爷爷两子两女,如今都已不在人世。她太爷爷过世后,因为爷爷是长子,祖谱就传到了爷爷这,本来,这本祖谱该传给温时熠的。她把祖谱翻出来,对叶泠说: 叶泠,你帮我办两件事。
叶泠点头。她看温徵羽连祖谱都翻出来了,就知道有大事。温徵羽说: 第一件事,把温时熠的户口从我家的户口本上迁出去。第二件事,帮我找温黎,让她把我几个堂伯和堂姑都请来,也把大姑和二姑都叫上,我请大家吃饭,顺便交待些事情。
叶泠说温徵羽: 你这还没好,医生说了让你静养。
温徵羽现在走路都还走不稳,就操心这些事。温徵羽说: 这些是大事,不处理好,我心头不安。
叶泠只好照办。温黎早上就来了,她的几个堂伯和堂姑以及堂哥堂姐们在早上都到了,康柏和崔栋,以及她的前姑丈都来了。她的前姑丈和和康柏一起来的,订的大清早的机票,十点多一点到的。温徵羽把大家请客厅,拿出祖谱,先说了爷爷过世的事,让她的大堂伯把祖谱上关于去世年月日和时辰填上,死因和生平,都记载上。她因精神不太好,怎么记载她爷爷生平的事,就由她几个堂伯和两个姑姑讨论,待把这事记录好,温徵羽便宣布了自己的第二个决定——将温时熠从祖谱上除名,从今以后,他不再是温家的人。她这话说出来,满堂哗然。温晨首先就说了: 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再有错,那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温徵羽淡淡地回了句: 晨晨姐,我们家已是家破人亡,您是否觉得这样仍然不够,非得灭门绝户才能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