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傻气,武颜回过神说:“见谅,我最近憋得有些狠了,每日都用抹了姜汁的帕子擦眼睛,眼睑火辣辣的,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那一头的李治憋了好半天先是说:“生老病死自有天命。”忽而又觉得武颜根本不需要自己开解,因为她完全不难过,然后转口道:“应当是不会毁容罢?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我去给你调一些药膏?”
李治从前略略知道一些药理,并不能算是精通医术,可是架不住人家有法术,基本上只要草药对症了,被他加持之后,那都是灵丹妙药,君不见承庆殿的大总管胡公公再也没犯过风湿关节老寒腿?
武颜倒是听得感动的,自己随口一句抱怨,李治就能听到心里当了真:“不用不用,我天天照着镜子呢,哪里能不知道自己面皮怎么样。刚才不过是和你这么抱怨了一下而已。不过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含含糊糊的?还漏风!”
李治对着虚空小脸蛋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最近掉了牙齿。
得知真相的武颜在床上笑得直打跌,自己从前也因为掉牙之事郁闷得紧,如今李治也碰上了这情况,偏偏又没有办法用法术催生出牙齿——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
催生出牙齿面临要对众人施放许多的障眼法,有些得不偿失、用牛刀杀鸡的意思了。
听到武颜这本该是银铃一样的笑声,却因为最近哭得多了,嗓子略带沙哑,李治伸手摸了摸缺了空的门牙,不由自主地跟着傻笑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过?”李治有些担心地问。
武颜轻松笑笑:“武元庆那个倒霉孩子去守墓了,小相氏在府内孤掌难鸣,武元爽夫妇目前敌我不明。我这边有一个战斗力不高的杨氏,有个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武颖,还有一个三不五时帮倒忙的武顺,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多做多错。”
李治不明白,自己听得清清楚楚的,武颜并不是处在顺境里,可是为什么她还这么轻松自如。
“自然是因为着急也是没有用处的。再说了,守孝这三年,我不能随意动作,武元庆他们也同样,甚至于他过的日子比我还苦清苦。所以我所要担心的无非是出孝之后面临的婚嫁问题——毕竟长兄如父,万一他有什么坏主意,杨氏不一定能够扭得过他。”武颜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可是守孝期间都是粗茶淡饭、不见荤腥的,哪里能吃得痛快?尤其是刚出七七,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怎么不说下去了?”李治听着武颜的话还未说完就停下来。
武颜无脑叹息:“肚子饿了。哦,说到婚嫁问题,那不是我们早早就罗列在必办事项里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三年,还远得很。”
结束通话后的武颜起身,今儿当值的青桐很快就惊醒过来:“小姐要什么?”
“喝口水罢了,你去歇着吧。”
虽然武颜这么说,但是青桐完全不敢当做没看见一样的躺回去,而是立即小碎步到了桌子前,摸了摸茶壶:“要么奴婢去烧一壶热水过来?”
“没事儿,都六月底了,我就抿一小口润润嗓子。不必去惊扰了厨房了。”武颜摸摸肚子,也罢,就当是减肥了吧。
青桐不敢有异议,便应下了,给武颜斟了小杯的凉白开。
不得不说自从头七之后,至少杨氏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的青桐翠柏,还有武颖身边的甜杏红枣,都开始有些敬畏武颜了。便是两个嫂子身边的大丫鬟也悄悄改变了态度。
武颜喝完白水,又回床上躺下。
守孝清苦,但是无人敢抱怨。
次日天明,李治起身后板着小圆脸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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