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训并不觉得自己刻意打扮成和太子妃相似的样子有什么不甘心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日后自己能博得太子的宠爱,在东宫有了立足之地,那么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有谁人敢置喙?即便太子真心喜爱太子妃,可是太子妃有孕都这么多月份了,想必太子也“憋”得慌,自己既然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妾室,服侍太子本就是分内之事。
如意算盘确实是打得响亮。平心而论,十□□岁的白昭训有这样的心计已然是难得了,至少后院一干太子妾室,除了孙承徽与她相交不多,并不亲厚之外,其余四人和她的关系都还不错,看得出平日白昭训确实挺会做人。
思及此,白昭训拉着江昭训胳膊的手腕微微一抬,衣袖顺势滑落一小段,露出莹莹如白玉的手腕,手腕上带着一串楠木珠串,微微包浆的木头珠子把女子洁白的肌肤衬托得更细腻了。
阿保这才发现,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姿色不过尔尔的白昭训居然在夜色下无比魅惑人。
作为贴身伺候太子殿下的内侍,阿保心里也是犹豫的——这么多年,太子对太子妃如何,外头的人不知道,可是贴身伺候的他们是一清二楚。太子妃之前没有身孕,太子也没有临幸宜秋宫里的任何一位,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子,太子更是洁身自好,堪称“贞洁”了。阿保不是纯然的男人,但是宫里呆的久了,见惯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宠”,谁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够痴情到什么时候。
因此,拿不定主意的阿保忍不住去偷偷看了太子殿下的神色。
只见李治抿紧了嘴角,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对莽撞的江昭训有所不满,还是……
江昭训不甘被冷落,方要再次开口:“太子殿下……”
就被李治挥手喝退了:“夜深了,在东宫肆意行走,视规矩如无物,回头让胡嬷嬷再教教她规矩。”这话是对阿保说的。
阿保低头应下。
江昭训小脸儿都白了:才被禁足放出来,转头又要学规矩,只怕在整个东宫里面,自己就成了笑话了!
她倒是不甘心,趁着还没被拉下去,不带喘气儿地说:“万望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也是为了帮沈昭训寻找走丢的小白猫,才在此盘桓,这便是要离去了。倒是白姐姐也惊扰太子漫步的雅兴,恳请殿下不要责怪她。”
江昭训难得长脑子,这哪里是帮助白昭训求情?分明是祸水东引,临倒霉前拉个垫背的。
她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精明得多了的白昭训。白昭训咬咬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自己倒霉还不算,又来攀咬无冤无仇的我!
这便是白昭训思虑不周,也有天真的时候了。宜秋宫的六人,本就是处于一种竞争的关系中,虽然平时白昭训和其余人等关系还不错,可是事关自己的前途和太子的观感,这一丝丝的面子情根本就不算什么。即便是肤浅如江昭训,也见不得自己倒霉了,而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白昭训不倒霉。
白昭训虽然心下恨得要死,面上还是保持着明丽的笑容,嘴边一个隐约的梨涡,端是娇俏可爱:“殿下恕罪。是奴婢思虑不周,愿回去抄写《女则》十卷,重温规矩二字。”
《女则》乃是太子李治生母,文德皇后长孙氏所着,白昭训说要抄写《女则》,绝对也是抱着投机取巧的心思。
面对那和阿颜颇为相似的女子,李治忽然生出了几分暴戾的情绪:这世上只有一个阿颜,这样的庸脂俗粉却妄图模仿阿颜,真是不自量力。
李治没有发现最近他变得越来越情绪化,仿佛怀孕的不是武颜而是他一般。
白昭训只见太子殿下粲然一笑,竟然让月光都显得昏暗起来,不禁看得痴痴的:太子殿下何曾对着宜秋宫的人有如此温和的时候?恐怕还是自己今日的装扮起了作用吧?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李治轻柔开口,轻柔语音之下潜在的危险,却没有人知道。
白昭训摆出几分懂事又俏皮的样子,微微歪了歪脑袋,翘着嘴角说:“奴婢在殿下面前怎么敢有不实之言语。”
谁料到接下来的剧本和白昭训想得不一样,太子殿下并没有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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