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歌将随手翻开的书合上,站起身来走到陈佑身边,取走他被他捧在手心的巨大竹简,轻轻放置在原先的位置,却见那位置附近纤尘不染,显然被人常常取放。
“第三次。”
陈佑垂下眼睑,看着被昏h的灯光染成橘红的手心,g了g嘴角:“虽说心中明白‘养心之道’,可如何去做,却并不明晰。此番尽读百书,也不知所云。或否是我太执着,反而不能明心呢?”
“百书不够,便读千书万书。”李陌歌冷淡的眉眼不变神se,出口之言似乎并不是多么困难之事,“问道门之藏书,可敌国。”
陈佑并没有接口。
倒不知是否因为临近心痛之日,所以日渐烦躁,往日一目十行,而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抬首看向高约十丈的藏书阁顶,环视四周三丈见方的范围,他颇有些困顿:这样看下来,不要三年五载,是不行的。
而他知道,他并没有借口在这问道门呆上许久。
半年已是极限。
这样一想,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蠢蠢yu动,反而显得寡然。
他又呼出一口气来,抬首看向立在他面前的男人。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陌歌,人间界除了问道门,何处藏书还能入你双目?”
“此处还没看完,就想着别处了吗?”
李陌歌瞬间冷然,面上显得更加淡漠。
“那也要我有理由留在这里啊。”
不知为何,面对李陌歌总有种想要依赖的感觉。但说完这句话,陈佑就后悔了。他们之间的身份,不过是b点头之交上,多上一层“前辈故交”,并不是什么无b信任的友人,他不该总是依靠对方。
因是这般想法,当李陌歌坐到他身边时,他不禁向外移了移,头也偏到另一边,看着烛火跳动。
“已经过子时了,你还不休息?”状若无事地问道,陈佑其实有些忐忑。
“你知我为何留下。”
言语间,李陌歌握住了陈佑的手腕。
来不及ch0u手的陈佑咬了咬牙,第三次叹气。
“为何……”待我如此?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了。
“我并非你的师兄师弟。”李陌歌扳过陈佑的脸,看着他脸上淡淡的忧愁,轻轻吻在他的眼睑之上,“莫要喊错我的名字。”
“我不曾……”喊错。
说不出的词被男人堵在口中,柔软的舌尖,如蛇般灵巧地穿梭于他的舌齿间。他有些抗拒地偏头,却被紧紧跟随着。
扯解衣衫的大手带着安抚,温和地像是在拨弄琴弦,散漫地带着欣赏的目的。
李陌歌这人,真是外冷内柔,叫人放不开手的x格。陈佑在这个时候,却有些讨厌这种内敛的x子——只让人无法怪罪,却舍不得离开。
毕竟在他短短十几年的经历中,从没有这样一个人温柔而不容拒绝地进入到他的生命里。/新/御/书/屋:③ω。Ρǒ1⑧,υ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