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师?”为了车子,你连称呼都变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林衣竹去哪了。
“对,上午我去他家走了趟,算是正式结成关系,以后我和他一起住,之前几天打扰了。”
说的你们要结婚过日子一样,周成彦拨弄几下周文的叶子:“意如老人那收获大吗,照你的推测,什么时候能筑基?”
“上午没怎么谈这个,他这身修为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底子在不怕没的教,”顿了下,林衣竹加一句,“虽然他看上去不怎么靠谱。”
说到这,周成彦也想起意如老人拐弯抹角的跟他要灵茶的样子,还有趴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活了上百年的修士,有点可爱。
两人仿佛分别许久的老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之前的什么“和前男友一模一样”、“看到你的脸我心情就不好”、“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之类的话都被他们吞了似的,没人再提起。
林衣竹是真的忘了,他不记仇,昨天吵的架绝不放到今天,睡一觉起来跟恢复出厂设置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周成彦,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无力去思考儿女情长,感情的事被他放到一边,对林衣竹更多的是好奇,想要探询前世的秘密,尽管还喜欢着,但想要在一起的心思没有那么重。
林衣竹开着导航,电子音尽职尽责的播报着一个周成彦从没听过的地名,驶入闹市区后,车速变慢,路边的景色从熟悉到陌生,再从陌生到熟悉,林衣竹七拐八拐,周围越发热闹,周成彦正奇怪闹区怎么可能有妖籍管理处这种不合理的存在,汽车停在一栋怪异的建筑物面前。
这栋建筑说怪其实也怪不到哪去,起码是正常的房屋,只不过和旁边的高楼大厦以及它所处的时代不匹配——它只有两层楼高,像个小碗倒扣在地面上,屋顶铺满茅草,门是圆形的木门,半倾斜着,让人怀疑它能不能在风中存活下来。
“下车。”
周成彦跟着林衣竹靠近大门,周围人来人往,然而没人朝他们投去哪怕一眼。
“结界?”
“恩,”林衣竹边走边向他介绍这栋破败的建筑,“修真界虽说比起以前来人数少,也只是相对而言,妖修增加的成员比减少的成员多,它们寿命长,生的多,久而久之,群体变大,因此,在每个县市都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专门管理妖籍。”
“妖修数量比人修多?”周成彦惊诧,那妖修不会仗着优势压榨人修。
林衣竹撇他一眼:“你怎么有时候知道的挺多,有时候又对基础一无所知。妖修想要修道,不能沾染人命,不然天劫有的它们好受,这方面,人修更占便宜。”他推开老旧的木门,吱呀声过后,陌生的世界展现在周成彦面前。
木屋内部和外表一样透着淳朴风,木质地板木质墙壁木质天花板,神奇的是中间用来承重的不是一根承重柱而是一棵大树,它的树干粗而厚重,枝干横生,隔出一个个房间,叶子却很稀少,只在顶部零星的见到几片,再多就没有了。
让人出戏的是,在这个木质的屋子里,私拉电线——跟蜘蛛网一样铺满地面天花板、挂在空中,墙边,空调电脑电视机一样不缺,耳边充斥着——“亚瑟你冲上去顶着啊!”、“王昭君你眼神不好吗!”、“庄周你的大呢!”这类激动的言语,但是见不到一个身影。
这让这个房间看上去更像鬼屋。
林衣竹站在门口,曲指敲门:“有人吗?”
一只三花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接近他们,它的身子胖成了椭圆形,脸还是瘦瘦尖尖的,它凑过去在他们脚尖闻了闻,跳上桌子,后腿伸直,像人一样坐着,尾巴从双腿间蹿出,短短的跟个棒槌似的,前掌啪一下拍到桌子上,高仰起头,猫族的优雅消失殆尽:“你们来干嘛!”
周成彦先是被三花猫大方的姿势惊到,接着被它口吐人言吓到,手不稳,差点将周文摔到地上。
“我们来登记。”林衣竹微微笑。
“登记?”三花猫的视线从俩人身上转过,停在郁郁葱葱的文竹上,“给它登记?”
“是。”
“好吧,这年头什么成精的都有了,”三花猫嘟囔着,打开抽屉,叼出一张纸,“资料填一下,然后去测试,或者先去测试之后再来一起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