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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末代帝王求生记_分节阅读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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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盯着箭,发了三秒箭,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准备啥大反应的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在大腿上捏了一把,忽然往嬴政身上一扑,“父皇,外面好口pia!”

嬴政手一抖,差点将毛笔的笔杆戳进胡亥的鼻子,让他从猪变成一只大象,“熊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么大的人了,装什么三岁小孩呢?”

嬴政说着,没奈何的停下笔,抓住胡亥的后颈衣襟,从怀里拽出来,看着表情依旧萌萌哒,没事喜欢作天作地的胡亥,用严肃而认真的口气说道:“作业写完了吗?卷子写完了吗?让你批的奏折你批完了吗?大秦所有郡县分布图背熟了吗?琴练了吗?《无衣》会唱了吗?剑法练的怎么样?拔剑术练了多少次?搞清楚了围棋的规则了吗?”

听着嬴政吧叽吧叽的一通讲话,胡亥有种上辈子过年回老家时,面对七大姑八大姨追问学习成绩、恋爱状态、收入报表时的心情,那感觉简直酸爽得不了得。

我果然是大秦第一花样作死小选手。

胡亥默默的在嬴政“什么都没做完?你就敢跑到朕面前来作死”的碎碎念中,开始默默的学习批改奏折……说好的快乐童年呢?我今年才十一岁啊。

当然,跟嬴政出门旅游也不全是那么无聊的,没有山贼没有强盗没有奏折的时候,嬴政也会抱着胡亥讲祖先的故事,大意如下——当年我们嬴秦的祖先,是怎么被周室驱逐,不得不沿着这条路,一路西行中间又不知道吃了多少多少,苦死了多少人,才找到天水这样一个地方,然后为东进重返中原,三十多代帝王一共花了六百多年时间,其间又发生多少可歌可泣的事迹。

“哎……”胡亥捧着小腮帮,看着嬴政时不时忽然指着路上某个沟或是某个山,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了一场什么样战争时,那神采飞扬的表情,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三十多代帝王,六百年的时间,最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秦帝国,却如昙花一现,二世而亡。

要是死人真得地下有灵,大概早就哭死气活了。

“父皇,儿臣会好好努力的!”胡亥放下手,坐直身体,开口道。

“啊?”嬴政看着忽然正襟危坐,表情认真严肃的可怕的胡亥,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怜爱的摸着胡亥的头,笑着说道:“好好努力之前,先把今天的奏折批了吧。”

哎……还是不喜欢批奏折啊!

看着一下子就瘪了气,表情分外可怜又可爱的宝贝儿砸,嬴政心中大乐,要不是惦记着对方已经十一岁,很快就要成人娶媳妇了,不能再养成他凡事喜欢赖爸爸的习惯,嬴政真是恨不得将宝贝儿砸,抱进怀里再一阵揉搓。

除了看秦军平叛、听爸爸讲故事之外,长路无聊之余,二十四孝好儿子胡亥也会给嬴政变变戏法,什么“清水一喷,纸上立现小人”、“只手下油锅捞铜板”之类的小魔术不算,甚至还花大价钱做了一套皮影,找人演了一出胡亥亲自撰写的皮影戏的起源故事给嬴政看。

故事的内容大意如下,从前有个皇帝,他很想长生不死。于是有个骗子就跑来骗他说海外有仙山,仙山之上有长生不死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明,骗子表示自己不但能召来神仙,还能召来亡灵——实际上所谓的神仙和亡灵,都是骗子在演皮影戏。皇帝相信了骗子的说法,真以为海外有仙山,仙山之上有长生不死药,所以就问骗子出海寻找仙山。

故事到这里,接下来的剧情自然不用多说了,皇帝被骗子欺骗,不但浪费了钱财、浪费了表情,甚至还成为了千古笑柄。

为了加强嬴政的印象,故事的上半段是海外有仙山,下半段则换了一个新骗子,新骗子这回不说海外有仙山,而是说自己能练成长生不死药了。为了得到长生不死药,皇帝将自己最心爱的公主嫁给骗子,又先后因为骗子进谗而逼死自己的发妻和心爱的太子,最后真相揭穿后,公主发疯,皇帝郁郁而终的故事。

胡亥满意的看着自己编写的皮影戏,又偷偷瞅了一眼看戏看得乐呵呵,时不时点评一句“傻逼”,完全不知道这是自家宝贝儿砸,写得黑自己故事的嬴政,心中暗暗欢喜,他到想知道,明年徐福跑来跟政爸爸说,海外有仙山,并且连仙山的名字都一模一样时,政爸爸会是什么表情。

秦皇汉武嘛,你们不是爱并列嘛,让本公子一黑黑俩!

这样一路打打杀杀、吃吃玩玩的走着,胡亥本以为这次西巡应该不会再也什么幺蛾子之时,再也受不了胡亥每天练筝时,那能招来狼的筝技的嬴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赵高,却给朕找找,这附近有什么精于乐器或是精于乐曲的人没有,去找来给朕洗洗耳朵。”

嬴政一边说着,一边非常不斯文的掏了掏耳朵,再听宝贝儿砸的筝声听下去,他感觉都要快要魂飞魄散了。

“你说说,筝乃是我秦人发明的,在我秦地非常流行,几乎每个秦人都会弹,连蒙恬那种武将都弹得一手好筝,朕要求胡亥会弹筝也不算多离谱的要求吧?他怎么就能弹得那么难听?我嬴氏先祖,似乎没有谁不会弹的啊……每次他弹筝时,我都要出屋来……”在经历胡亥那不着调的筝声打击之后,嬴政不但开始胡言乱语,甚至他连“朕”都不说了,开口就是满口“我”啊“我”的,“不然被人误会是我弹得……怎么办?快快快!赵高,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找个人来给我洗耳朵。”

“诺。”赵高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赵高离去的背影,嬴政竟然从上面读出了几分“逃”的味道。只可惜,别人能逃,自己这个当爹的,却还要以不挫伤孩子的学习积极性为目的,对儿子进行表扬教育。朕那个去啊!就算朕是个文思斐然、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才子,这么违心的夸上几次后,也会很快没词可夸的好嘛。

不知道是赵高运气好,还是他的办事能力不错的。反正没过一天,赵高跑回来跟嬴政说,附近有个琴师击筑击得特别好听。据说这个琴酒原来是个酒吧,偶尔有一次听到主人家堂上有客人击筑,张口点评了一下那筑声,结果却被佣人告密告到主人面前,被主人找上堂来责怪了一番。该琴师深谙打脸文的真遂,当场击筑高唱一番,一曲下来,满堂宾客无不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一战成名之后,琴师干脆改行成了职业击筑人,成天被城里的人请去击筑。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高才能这么快打听到附近有这么一位琴师的事。

“父皇这是嫌弃孩儿弹得难听了?”听完琴师的故事,胡亥可怜巴巴的转头看着嬴政。

“怎么会?我家的宝贝,当然是世上弹筝弹得最好听的。”嬴政一拍大腿,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道。

皇帝,就是世上最大的政治家。而政治家的脸皮,历来都是可以当长城用的。

“那你为什么要招别的琴师来听小曲?孩儿弹得不好听吗?”胡亥低垂着眼帘,“呜呜”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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