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愣,“恭敬不如从命。”
当夜,贾赦在驿馆住下,接下来几日,金陵守备李卫忙着处理金陵四大家族犯了法的大小主子们,以及贾府内的恶奴,着实忙乎了很久,不过忙碌总是有回报的,比如他升官做了金陵太守。为此他去谢了贾赦和北静王的提携之恩,贾赦无所谓,只是这个人的名字让他忍不住想要提携。
周权是周瑞的亲戚,而周瑞一家是王夫人的心腹,这也算是预留下她的罪证。周权认罪画押了他帮着王夫人买卖贾家祭天、为非作歹等事情,虽然还没有到后来肆意妄为罔顾人命却也是差不多了。
水溶这几日和贾赦倒是培养出默契来,“恩候似乎从第一次见本王就厌恶我。”
“王爷似一位故人,八面玲珑,善于谋划人心。只是这一次我们还算是目标一致。”
“是么?故人。”水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恩候棋艺不错,书法也甚好。”换了魂魄,字体逐渐朝着前世变化,倒是多了王者之气,让水溶很是喜欢。不禁也感慨自己的字总有些软趴趴的,“王爷的字也形似故人。可惜故人已逝。”
额……和一个死人比较,还真是有一种心塞的感觉。屋内的气氛不禁有些冷了下去。
“王爷,将军,薛浩来访。”
水溶和贾赦对视一眼,薛家现任家主,不是病的不行了么?此次贾赦动手清理,倒是将他半大的儿子吓唬了一通,自此薛蟠听到贾赦的名字就胆颤,改好了不少,这是后话了。
“请他进来,他怕是找恩候的,本王回避了。天气不错,去秦淮河上走一走才好。恩候一会来找本王就是,最大的花船。”
贾赦一头冷汗,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水溶不是胤禩,胤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去假装流连花丛,龙阳之好,他有他的骄傲。水溶这样做,也不怕到时候大权到手有了污点,只是这水木王朝毕竟不是自己的大清。
“恩候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薛浩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冲着贾赦抱拳。
“浩兄客气了,坐,听闻你近日身体不好。”
“是呀,病入膏肓了。恩候兄忙于朝政,想着来凑个巧,要是恩候兄有空,总是会见我。”薛浩咳嗽了起来,竟然染红了他的手帕。
贾赦皱了皱眉头,“浩兄可是有事,不如长话短说。”
开门见山,倒是有些让薛浩不适应了,“让恩候兄见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商人,所以也想要跟恩候兄谈一笔生意。”
“哦?”贾赦示意他说下去,四大家族里面最弱的就是薛家,不过暂时最有钱的也还是薛家,不得不说薛家的人做起生意来自有一套。
薛浩深吸几口气,“我拿薛家全部的家当求儿女一生平安。”
恩?这样的要求倒是让贾赦愣住了,本来还以为会是为了薛家门面饶恕一些薛家旁支的事情,却没料到是这样的大手笔。看来薛家内部是出了更大的变故。
“恺之兄脸色不好,我这倒是有一位大夫,为如海兄诊治过。”
薛浩脸色一亮,随即又衰败了下去,一脸的无所谓,可以说是死意,“如此有劳了。”贾赦看的出这不过是敷衍。
肖泰上前为薛浩诊脉,随即摇了摇头,“薛老爷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了。此毒怕是已经中了至少有五年之久。而且……”
“你但说无妨。”薛浩叹了口气,他早知道这个样子,所以一点都没有期待。
“此毒和姑太太所中的毒类似。”
“什么!”贾赦猛的站了起来,薛浩,贾敏,能将他们连起来的不过是王家的女儿,而贾王氏想要在贾敏身边放人,那绝对不可能,所以……贾赦为自己想到的事情愣住了,后宅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血脉亲情,统统会为利益让路。
薛浩也是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甚至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可是为了年幼的儿女他又不能狠下心来彻底处置了她,却没想到王家果然是要吞并其他三大家族么?怪不得当年史家如何都不肯跟王家联姻,史家的两个侯爷才是真的聪明人。
屋内死一般的沉静,肖泰离开了,而薛浩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惊讶过后很快回到了正题,“恩候兄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你要留她一命?”
“我倒是不想留她,只是王家那边不好交代。薛家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波折,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恩候兄教训了犬子,他倒是安分了不少。”薛浩苦笑,除掉薛王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薛王氏背后的王家不得不让他深思,他毕竟是王子腾的亲妹妹,不同于贾王氏和王子腾的夫人关系不好,薛王氏可是王夫人疼爱的小姑子。而且薛王氏知道薛家太多的黑幕,比如大房二房分家之时,比如自己的二弟之死……“这么多年,我倒是只有两个孩子……”提起孩子薛浩眼中闪过杀意。
“你倒是忍得下来。”贾赦冷哼一声,屋里的温度直降。“薛王氏睡梦中打翻烛台,在火中身亡。”
☆、第18章 捡到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