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外祖母的护士。
这名小护士人美心善,在了解了情况以后,将白落羽带回了护士站办公室,在抽屉里翻找了一番,交给白落羽两样东西,说是老太太留下的遗物。
一样是已经发黄斑驳的旧照片,照片上印着苏启扬和妻子余凤溪,以及余凤溪怀中抱着的婴儿。是一张美满的全家福,只可惜照片经年累月,看来被老人反复摩挲翻看,余凤溪的脸上斑驳得厉害,已经看不清面容了。
还有一样东西是一个银质复古戒指,戒指上雕刻有三只眼球组合成的正三角形图案,风格粗犷神秘,有一点奇兰浮雕的韵味,很像神庭手上那一枚刻有“幻象蛇”的银戒,都带着一丝玛雅文明的痕迹。
白落羽珍重地接过这两样亲人留下的遗物,望着它们,清醒地觉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了,仿佛有凉风从背脊吹过,那种形单影只的感觉无处遁形,不禁泫然欲泣。
她吸了吸鼻子,身后有人用凉润柔软的手指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白落羽回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奈珈。
奈珈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脸,用温柔磁性的声线说:“别哭。”
白落羽扁了扁嘴,撒娇般跟奈珈诉苦:“奈珈,我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哦——”奈珈仿佛对人类的母子亲情不太敏感,皱着眉望着她的眼睛。
隔了半晌,奈珈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孤残福利院的走廊尽头,一处没什么人走动的安静地方,按住白落羽的肩膀让她坐在走廊里绿漆斑驳的长椅上。
从她那个十分土气的迷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镶满海纹石,刻有双海妖浮雕的复古手镜的镜盒。
“奈珈?”白落羽疑惑地抬眸望着奈珈。
奈珈将手举到镜盒前,掌心有雪紫电光微闪,镜盒并没有打开,一柄纤巧美丽的手镜却如隔空取物一样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随着那柄手镜出盒,白落羽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她耳际隐约听到一阵宛如天籁的神秘吟唱,音色凄婉飘忽,仿佛来自远古。
她一恍神间,那神秘的歌声便消弭不见了。
白落羽接过手镜,第一次仔细打量它。它纤巧精致,美丽绝伦,形状跟一般欧洲女子用的手镜不同,除了手柄外,在圆形的镜面下方还多了一道横梁,很像女性符号“♀”,又像古埃及象征着悠远的历史、神秘力量、生命之源的神秘符号——“安卡”。
镜面里是浓稠如汁的幽深黑暗,并不能照到人。
白落羽疑惑地回眸望向奈珈,奈珈用磕磕绊绊的中文,跟她讲解了魔镜的用法。
她通过奈珈词不达意的表述,在脑中拼凑出这面手镜的神奇之处。
它大概类似于全息宇宙信息的输出展示装置,它可以呈现出任何时间段发生在这世界上的任何细节。
比如说,你可以通过手镜呈现的画面,知晓十年前的愚人节那天晚上九点,经过东经33度,北纬103度的那架飞机上,某位空姐的制服上衣口袋里那颗糖果是什么牌子。甚至获知微观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只要你有特定的目标,都可以通过魔镜来找到答案。
前提是,你的意识里要有那个锁定目标的东西,超过意识之外的东西,即使它确实存在,也无法在魔镜中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