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再看向周云川，他目光清冷，整个人给人感觉其实非常淡漠，除了在程珂面前，他确实是个话少又冷傲的角色，帅气却让人觉得十分有距离感，不容易靠近。

程珂之后没再问，也没问周云川为什么都已经去市局了，却还是没带警察过来，程珂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直觉地感到他知道得越多可能越不是什么好事。

程珂没再问，周云川也没再说，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忽然程珂微微一笑，漂亮的桃花眼略微有点狭长，稍稍弯曲，眸中星子闪耀，他说：“谢谢。”

仿佛云开月明，仿佛雨雪初霁，刹那间周云川心如擂鼓。

“不用谢。”憋了老半天周云川终于干巴巴说出这三个字，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矫情，该拍拍他肩膀说他俩谁跟谁，或许这回答才更好。

强叔还是不愿意听林品伦的惨叫声，他退到了仓库的外边，于是仓库里只剩下程珂和周云川，程珂有些累了，便坐到了周云川车里。

周云川也跟着坐进去，车子空间有点狭窄，气氛跟着就有点暧昧起来。

程珂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周云川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再看到他饱满的嘴唇，有点口干舌燥。

“要喝点水吗？”

程珂睁开眼睛，问：“温的吗？”

周云川摇摇头，有点后悔，因为程珂不喜欢喝凉的东西，好像他的胃也受不了太凉的，所以他总是要喝温水或者茶，因为知道他是这样，所以叫助理准备了几次之后，他也就习惯了，每天都会用保温杯给他准备一杯温水，但是今天周云川不在办公室，他在自己家里，所以也没来得及准备，此时他车里只有两瓶矿泉水。

十一月的天，真的冷了，那水摸上去也确实冰手，于是他又把水放到了自己身边，回答：“不是温的，你先不要喝了，一会儿又胃疼。”

程珂点点头，说：“里面人叫林品伦，你应该认识吧？”

“上次在双彻的聚会上找你茬那人？”

“嗯，这次找人想轮我呢。”

此时确实应该义愤填膺，应该跟着程珂使劲骂林品伦的，可是周云川脑子里都是担心，他很怕程珂说任何“恶心”之类的字眼。

“所以你反过来让他被轮？”

“是的。”程珂回答，没有任何负罪心里，而此时林品伦的惨叫声已经弱了下去，好像也到了极限。

周云川看着面色淡定的程珂，他目光中的沉静是十七岁的孩子不该有的，而他的冷漠，也是十七岁的孩子不该有的。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本该青春飞扬的少年，变得如此老成？是无数的痛苦和伤害吗？周云川看着程珂，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心疼。

周云川怕出人命，还是下了车，进到里间，林品伦也确实不行了，周云川把他身上的肉踢下去之后，林品伦就昏了过去，床单上一片血渍，看着触目惊心的，有点吓人。

被踢下去的几人药性还没下去，还想再上，周云川一人给了一手刀，让他们彻底昏了过去，而后才对一边瑟瑟发抖的林品伦助理说：“还不快去给你主子收拾收拾？等着警察来告他绑架，还是等着自己去告别人强奸？”

助理立刻弹了起来，用被单将林品伦一裹，扛着他，把他塞进一辆车里，而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剩下那些人，周云川看都不想看，随便给自己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就叫了强叔，带着程珂，一块离开了。

周云川先带着两人去了明信将军府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等他们取了车，周云川说：“行了，既然没事了，一块吃个晚饭吧，把张毅汉也叫来，他那边也担心着呢。”

程珂也没什么拒绝的立场，毕竟今天确实是让别人担心了，而且周云川见到他时的那个拥抱，好像真的是出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