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的茶杯裂开一角。
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在一个人面前失态,不想把丑陋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比起那个年纪轻轻便突破生死关的大宗师,他简直坐井观天,差距大到他窒息!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心胸狭隘之辈注定走不长。
宫九的脸蒙上阴翳,喃道:“不能只看见过去啊,我怎么能轻易满足现状。”
一番交流过后,他的心境有了变化。
即使是放任宫九去接触那个大宗师的小老头也没有料到,半个月后,他手下的人送来消息,说九公子滞留在京师,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无名岛上去看望沙曼。
他本该迫不及待的去渴望女人,就像他渴望鞭子一样。
但是宫九没有。
或者说自从京师那边出乱子后,他这个徒弟就再次捡起了练剑,好似找回了当年初次接触剑时的热情,不再用令人嫉妒的天赋藐视同辈的武林高手。吴明稀奇的摸了摸下巴,心想他是不是被那个大宗师给刺激到了。
不该啊,年龄差距摆在那里,根本不是小九短时间内能够追赶到的人。
反正吴明自己心里肯定,至少五十年内,他都没有听闻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位叫顾响的人。更甚至武林人都产生了一个公知——这么强,这么没听说过名声的人,肯定活了很久!
然而事实是顾响只有二十来岁,身体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整个人沧桑了不少。为了把自己调养回正常青年的活力外貌,顾响开始了在京师吃喝玩乐的美好生活,转眼间就把武林那些什么破事抛之脑后。
当宫九再次找到顾响时,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眉目清隽,皮肤多了一丝红润的黑衣青年是谁啊!
顾响吃好睡好,眼中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冷肃,尤其是他把消瘦的脸颊给丰满起来后,没了那种突兀的棱锐,倒像是一个普通人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
宫九有点动摇了对他潜在尊敬,目光落在顾响的双手上,他的眼瞳微缩,这双武者才有的手指依旧苍劲有力,指腹细腻得根本没有纹路,宛如放在案桌上的一捧羊脂白玉。犹豫被打消,他暗道:莫非这就是返璞归真?
“你来有何事?”
顾响当然看出了他的惊疑不定,坦然的从改良版的老爷椅上坐起身。这段时间他总结了一个忽悠经验,只要具备三要素,就能让高手的名号板上钉钉。
来历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以及知识渊博难测。
很不巧,目前的顾响全部‘具备’了。
宫九收敛心神,丝毫没提自己是怎么找到这家小院子,转而说道:“你可知你在洗剑派的人的背后写上的话已经流传江湖?已经有不少剑客开始修习你说所的剑道,试图从利剑、软剑、木剑、重剑中寻找出突破的境界。”
顾响用万金油的说道:“我不用剑,可是我认识用剑的人。”
宫九一噎,全武林折腾了半天,结果写出这种话的人竟然不是用剑的!
顾大忽悠凝视着他今天带来的剑,一边接着抒发感慨,“一法通万法,剑客也是武者的一种,任何一条路走到极端都会有明悟。”
宫九面无表情的说道:“阁下已经走到了武道极端?”
顾响的眼神微不可见的愣了愣,这答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幸好他已经点亮了装逼技能,此刻迅速找到应对方法,轻吟道:“还差一点点啊。”
“可是有未了的心愿?”
“是,又不是。”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助阁下一臂之力。”
宫九的手放在自己的剑上,白衣乌发,凌厉的剑气已经在周身散发开来,映衬着皇家人向来姣好的眉眼,“只希望阁下在走之前,能够指点一二,令我突破滞留的境界。”
顾响心中大惊,这画风不同啊!宫九什么时候变成武痴了!
他只好匆匆把对付西门吹雪的那一招搬了出来,苦心劝道:“剑客在挑战中才能进步,你不妨去寻找对手,探讨彼此在剑道上的问题,印证自己要走的路。”
“比如说西门吹雪?”
宫九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顾响八风不动,一副长辈的态度说道:“西门吹雪会是一个好对手,他诚于剑诚于己,剑气纯正清洌,倘若没有中途陨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有这样的人当对手,无疑是剑客的一种幸运。”
见顾响对西门吹雪的评价如此高,宫九有些不悦,但也没轻易的中他的激将法。宫九惋惜的说道:“可惜,我想他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为什么?”
顾响一问完,立刻想堵回自己的嘴巴。
提及自己最隐秘的事情,宫九的呼吸都变了,粗重,喘息,握住剑柄的手背青筋暴露,脸颊浮上兴奋状态才有的绯色。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顾响,没有移动脚步,双眼充斥着强烈的情绪,整个人的气息在一刹那便与刚才截然不同!
宫九语调变音,好似愉快到打鸡血的说道:“因为他看见这样的我啊。”
顾响:“……”
卧槽,不要放弃治疗啊!
☆、第8章皇家秘闻
亲眼看见一个正常人发病不算什么,顾响表示新闻里什么都有,三观毁一毁就习惯了。但是看见一个刚刚还面容冷峻,轮廓俊美的贵公子忽然变得跟发情一样的扑上来,还无法遏制的渴望求打,顾响已经变成了死鱼眼。
毁形象到这种程度的人,让他这个苦苦维持形象的人深感“羡慕”啊。
如果宫九是用这招恶心到西门吹雪,顾响表示未来的剑神大人还需要淬炼神经,因为换个角度来看,外貌这么出色的宫九完全是在投怀送抱啊。
一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抵在宫九的眉心。
顾响诚恳的说道:“不许乱动,我一戳,你就死定了。”
大宗师级别的修为带来可怕的压迫感,受到欺压的宫九浑身肌肉绷紧,反而没去顾忌这根不会伤害自己的手指。他的眼底闪过癫狂和兴奋,挣扎得越来越激烈,甚至妄图去拔身侧的长剑。顾响一个手刀砍下,把他的爪子挪开,另一只手施加内力的压制住他。
短暂的痛苦让宫九着迷,可是他更希望撕裂皮肤的尖锐疼痛!
“打我啊,快,打我,求你打我!”
“怎么打都行?
“可,啊——”
宫九喘息的声音戛然而止,揪着顾响衣服的手指一抖,几乎是表情空白了一秒。顾响歪了歪头,非常客气的说道:“不客气,需要再来几次吗?”
即使无法看见,宫九也能知道衣袍下的臀部上出现一个巴掌印。这一巴掌顾响打的没留情面,就像是教训一个不听话的晚辈,不介意揍到安分为止。这世上除了鞭子外,还有其他能够让宫九找回廉耻之心的方法。
顾响刚要为自己的主意得意,然而宫九之所以能成为boss,脸皮也是能完全放弃的存在。“打我,用这个打我!”说着不可思议的话,宫九的手灵巧的避开顾响的阻拦,抽出了腰间的一根鞭子,“啪——”的一声,他把鞭子抽在了自己身上。
衣袍被一鞭子抽裂,红色的鞭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出现,宫九露出享受的表情,当他注意到顾响的神色怔愣住,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愉快。
看看,就算是大宗师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吧。
仅仅是被发现自己最丑陋这一幕,他内心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痛苦得到释放,渴望着顾响能够更加不留情面的拿起鞭子抽他,用最刁钻的技巧折磨他!
顾响面上一如既往的“正人君子”,开始抢鞭子毁尸灭迹,宫九不肯,比狐狸还狡猾得在顾响身上四处躲避,衣袍凌乱,里面纯白的亵衣都露了出来。顾响心里忍不住捂脸,宫九是抖,不代表他要变成抖s啊,这种事情破廉耻啊!
一不小心又让宫九抽到一鞭子,顾响怒了,不顾这家伙缠在身上,劈手夺下了鞭子。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
啪啪两巴掌,狠狠的把宫九给打出眼泪。
几番争斗下来,身下的老爷椅发出艰难的咯吱声,宫九的脸颊艳若桃花,汗水湿透的衣袍勾勒出绝对修长漂亮的体魄。他伏在顾响的胸膛上,脚趾兴奋的蜷缩起来,甚至动情的发出一声黏腻沙哑的呻吟:“啊。”
顾响顿时无力,这家伙短短几息之间就不怕巴掌了。
节操都碎了啊。
忽然感应到什么,顾响立刻想要推开死缠着他不放的宫九,奈何对方腿一夹,身体像黏皮糖似的抱着他,“不要停下来啊,打我!怎么打我都行!”
于是等玉罗刹千里迢迢的来京师,推开小院的门,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刷新下限的话。玉大教主的脚步停下,在迷雾下的表情有点诡异,任谁看见一个衣袍凌乱而破碎的白衣男子趴在另一个人身上都会想歪。
“顾兄……玩的尽兴?”
“不,你误会了。”
顾响的表情沧桑了一秒,就如同戏曲里演的无情郎君,一脚把宫九给踹了下去。偏偏宫九跌落下去的同时还抱住他的小腿,脸颊蹭在上面,完全不在乎地面的灰尘。
说好的洁癖呢!
顾响一瞬间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玉罗刹的视线已经从“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变成了“你竟然喜欢这种口味”?
紧接着,宫九身上的青紫鞭痕暴露出来。
与凌厉的鞭痕与之对应的,是宫九那副完全不逊于他儿子西门吹雪的容貌。青年冷酷的目光变成一汪春水,宛如情至深处,白衣下的身体足看出常年养尊处优的痕迹。纵然是后院美人无数,玉罗刹都不禁诧异起来,宗师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玉罗刹掩唇笑道:“好歹是个美人,犯了什么错,放在床上宠爱一下就是了。”
“……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
人品遭到怀疑,顾响的嘴角一抽,再次把宫九扬起的脸蛋给踩了下去。
宫九的反应极为速度,滑溜的躲开险些毁容的这一脚。抛下“你这个无情的男人”这句话,他捡起地上的佩剑就开溜了。
顾响的目光略微狰狞,敢这么污蔑我,你给我等着瞧。
宫九的轻功之高,眨眼就消失在玉罗刹面前。这点让他从玩笑状态回过神,惊疑不定,如果只是区区一个求欢的男人,他不会在意,玩物而已,但是这个男人的武功显然不是普通水平,试问一个年纪轻轻就身负极高武学的人怎么会露出刚才的姿态?
玉罗刹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原因,不得不归结到顾响魅力高,数月不见就在京师吸引到一个年轻高手倾心。
顾响从差点散架的老爷椅上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扯乱的衣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望向看不清真容的玉罗刹,眸中流过一缕清气,灰白色的迷雾在他的目光下变淡少许,模糊的能看见里面的红衣。
玉罗刹洒然一笑,撤去了周身鬼魅的迷雾。
一身张扬红衣,他眼似含情,身长玉立,在小院中盈盈笑道:“顾兄,我近日来将要闭关静修,西方魔教若是出了什么事,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把。”
语罢,他将一块珍贵的玉牌放在了顾响的面前,正面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面还刻着一部宛如火星文的梵经。仅一眼,顾响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所以没有去拿它,而是奇怪道:“不过是去闭关,你何须如此?”
玉罗刹摇头,知道他不会贪心这个东西,便道:“教内事物繁忙,总有可能出岔子,再者短则数日,长则数月,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出来。”
顾响心中一凛,“你要突破了?”
玉罗刹没有否认,心情不错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总该走到这一步。”
他所谓的这一步,却是无数人毕生都无法窥探到的境界。
——大宗师。
直到玉罗刹离开许久,顾响还有一些震惊,心中冒出三个字:“完蛋了。”之前还能仗着修为高于玉罗刹,蒙蔽了玉罗刹的感知,这下子好了,等对方闭关结束,突破大宗师不就要看出他外强中干的本质吗!
不、不不,他可以突破,自己也可以!
有了强烈的危机感,顾响再无半点悠哉度日的心情,隔天就卷起铺盖离开了京师。宫九再来这个小院子的时候扑了个空,里面毫无人影,手上带来的美酒被他砸烂在地。
宫九的脸色不善,莫非顾响也和其他人一样的惧怕了他的情况?
明明当时并未感觉到厌恶啊……
回到皇宫后,他冷冰冰的对着仆从说道:“给我找到顾响。”云贵酒楼的那一场事迹,让顾响二字名声大噪起来,不少人怀疑他又是个令东来的类型,腾空出世,最后又会悄然离开世间,留下千古美谈。
没有几个人怀疑他不能破碎虚空,就如同大家都坚信十绝关的名声一样。从那里出来的人注定了超脱凡俗,不是世间留得下的人。
仆从同样有着这种想法,犹豫的看了九公子一眼,躬身告退。
“等一下。”
宫九忽然开口喝停了他。
“把京师里有名的糕点都打包一份,送给沙曼,不能带的就抄下食谱,让无名岛上的人给她做出来。”宫九给沙曼带礼物的习惯已经存在许久,也恍然记起这段时间竟然忘了沙曼,那份炙热的心情不知不觉消退了很多。
他以为沙曼是在他的心中,然而沙曼是在他的身后。
假如没有回过头,他就会忘记了自己宠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只顾着追逐前方。
宫殿中,宫九陷入了一片静默。
七日后,太后的寿辰到了,诸王世子中出了平南王世子染上重病不能前来外,其他藩王世子都已到场。宫九站在其中按照礼节的为太后贺寿,原本心想今天得特别无聊,未料当今的皇帝朱明煜为他的母后献上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朱明煜笑容满面的走到她面前,侧耳说道:“我已细细查探过大宗师的情况,怀疑顾响就是母后十三年前失散的孩子,我的皇兄。”
太后保养甚好的脸上陡然一变,失声说道:“什么?”
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全部唰的一下的抬起头,这是什么状况!别说悄悄话啊!
☆、第9章撕逼之战
跑到江南水乡的地方躲了几个月,顾响日日苦思冥想着如何提升境界,让一身大宗师级的修为得以发挥出全部威力。自从上次从宫九那边套出话,顾响可以确定在云贵酒楼里最后出现的女子是阴癸派宗师级高手。
可是从当时感应到的情况来看,顾响基本上确认了一点。
他应该强于宗师。
哪怕失去了武学的记忆,自己那根纤细到脆弱的神经都没有产生惧怕,反而有种随时能压制住对方的轻松感。所以顾响得出了一个结论——能压制宗师的只有大宗师。
他只需要在前任的基础上继续提升境界,直到匹配上一身绝世的功力,他便能成为真正半步破碎虚空的大宗师!
兴奋感还没过去,顾响就接到了西方魔教的探子提供的情报,魔教内部叛乱,有人想趁着教主不在的时候趁机夺权。他正要动身前往,好给玉罗刹刷刷好感度,结果半日不到的时间,玉罗刹破关而出,大刀阔斧的宰了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西域目前腥风血雨一片,连中原武林都听到了一些消息。
玉罗刹进阶大宗师的事情暴露出来,圣门那边甚至发出了邀请,想让西方魔教的势力归入圣门一派,但是玉罗刹是何其骄傲的人,压根没把这份邀请放在眼里,只是送了一封信给顾响,感谢他这些时日来的帮忙。
顾响捏着书信的手指发颤,才半年不到,这家伙就闭关结束了?
又一个妖孽啊!
二话不说,顾响找了个借口避开西方魔教的眼线,驾马飞奔离去。就算有了身体的助力,他这段时间阅览群书,钻研武学,突飞猛进的结果也只是达到后天巅峰的境界。
这种情况让同级的大宗师来看,一眼就能拆穿啊!
救命!
顾响的离奇消失引起了玉罗刹的疑惑,不过赶到江南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暂且去处理教务。而顾响没那么傻的带着不知真假的罗刹牌离开,东西丢在原来的住所,等玉罗刹一来就发现了那枚玉牌。
顾响在小镇上购买好物资,决定在深山老林里闭门思过。可惜宅属性还没发挥出来,没网线的苦闷就逼得他坐不住脚。
半年后,在一次外出听说书时,顾响被玉罗刹终于逮了个正着。
“半年不见,你跑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玉罗刹近日神采飞扬,青春焕发,令原本就妖孽的脸更加妖孽了。
然而一见到心虚的顾响,他愣了愣,眼眸使劲的睁大来看,“先天境界?”梦呓一般的呢喃从唇中缓缓吐出,玉罗刹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
武者的阶级分明,普通武者到后天就有一个栏槛,然后从后天到先天又有好几个层次,更别说是从先天到离破碎虚空不远的大宗师了,这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顾响后退半步,干笑道:“我走火入魔,不小心跌落了境界。”
这理由牵强到顾响自己都不忍直视。
玉罗刹看了他足足有半响,眸中雾气缭绕,强大大宗师的气势钉住了顾响。在内力相差不远的情况下,远高于对方的境界就成为了压倒性的优势。最终玉罗刹还是看出了问题,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骨指,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
顾响也回以一个“呵呵。”
我擦,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玉罗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敢骗我!”
看见顾响明晃晃表露态度的逃跑,玉罗刹暴怒,红衣闪过残影,他直接追了上去。
路上的人纷纷揉了揉眼睛,惊悚的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然为什么有一道黑影消失,随即又出现一道红影,那两个大活人到哪里去了!
丝毫没发觉外面的情况,说书人在茶楼里一个拍案,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激动说道:“武林中人已经数月没有听到那位大宗师的消息,想必他此刻应该是去闭关了,等待他彻底放下对人世间的牵挂,定然能成就破碎虚空的武道。”
至于他口中那个“定然会破碎虚空”的家伙,正和西方魔教的教主陷入撕逼状态。两人一追一逃,横跨大江南北,途中鸡飞狗跳的各种暗算和口角。在不正面应对的情况下,境界高于顾响的玉罗刹也暂时拿他没办法,咬牙切齿的紧追不放。
他要弄死这个家伙啊!
压根不是大宗师,靠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修为就敢当起前辈!
玉罗刹的身份是个秘密,而顾响也没有在武林中暴露过面容,两人的纷争属于内部问题,唯独远在无名岛上的宫九利用自己的势力查到了这一点,顿时惊奇起来。
“西方魔教的教主为什么追杀顾响?”
宫九的手指划过纸上的名字,本来他不该去插手这件事,但一听顾响似乎武功出问题,数次险些落入玉罗刹的掌心中时,他还是选择了帮忙。
“给我备船。”
宫九果断的走出房间,对属下吩咐道:“我要去塞北。”
是的,顾响的逃跑路线如果没有错,最终目标就是奔向塞北。玉罗刹以为他是想去十绝关找庇佑,不禁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顾响怎么打破十绝关十三载才出现一次的惯例。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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