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落坐后,林海起身肃然道,“今日小女行及笄礼。”
叶兰儿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然后黛玉下散发垂肩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就是跪坐)在笄者席上。叶兰儿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承平大长公主起身,张夫人随后起身相陪。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然后黛玉转向东正坐;惜春奉上罗帕和发笄,大长公主走到黛玉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黛玉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初加的衣缘没有文饰,腰带用普通的细布带。
叶兰儿上前为黛玉正了正笄。黛玉起身,众宾客向黛玉作揖祝贺。
然后黛玉回到东房,叶兰儿从惜春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之后黛玉穿着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林海,行正规拜礼,以谢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这是初加和一拜,接着,二加发簪、曲裾深衣,拜的是正宾,以谢师长。
三加钗冠,穿上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上衣下裳制。然后是三拜。
接着是置醴,醮子,赐字。林海为自己的闺女正式取名昕(太阳将要出来的时候,还记得吗,黛玉只是乳名而已。)赐字昭媛。
最后黛玉跪在林海的面前,聆听林海的教诲。
等到最后礼成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了。林府为众宾客备下了酒水。
等到宾客都散了之后,贾母方才走到承平大长公主的面前,极尽小心说道:“大长公主开恩,如今玉儿的笄礼已是过了,大长公主是否能把我那不孝的孙儿给放出来呢?”
承平大长公主乜了贾母一眼,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老太君可知道,昕儿同本宫那儿子的亲事,可是定在了九月,本宫和彧儿都很是喜欢昕儿这丫头的,本宫十分不想在这期间内,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是,老身也不想看到我那外孙女儿的亲事出现什么意外的。”贾母忙不迭的陪笑。
大长公主点点头,“既然老太君也同意了,那么,在昕儿同彧儿成亲之前,老太君还是别把这么个玩意儿放出来吧!本宫看着着实嗝应得慌,真不想在京城这地界儿看到他,没得污了本宫的眼睛。只是老圣人顾念老臣,本宫也不能做得太过了。”
贾母头点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大长公主,这……”
“怎么?老太君不愿意?”笑了笑,“老太君可得想好了,本宫那儿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若是哪天他回来了,听说了您老这孙子今日做下之事,您老那孙子……呵呵!”说实话,承平大长公主特想把贾宝玉直接送回金陵去!在她想来,只是把贾宝玉禁足了,已经是开恩了。
这是威胁!贾母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行了,老太君回去吧,可别等到本宫那儿子回来做下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儿,到那个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转头对女官说道,“把那贾宝玉送回贾府去吧。”
贾母浑浑噩噩的回了荣国府,一路上就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到她住的荣庆堂正厅,整个人就摊软在地。吓得鸳鸯赶紧让人去找贾赦请太医去。
至晚间,贾母终于是醒了过来了。今日之事,贾赦和贾政两人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呢。
经此一事,贾母对忠义郡王的起事更是上心了,恨不得前线立即传来大军得胜的消息。
贾母一醒过来,贾政便立即上前关心的问道:“母亲,您现在感觉如何了?可好些了没有?”贾政可是真的关心贾母,没办法,谁让如今的他,是真正的啃老一族呢?贾母要是没了,他就得跟那些贾氏旁支一样,住到后头廊下,再也没了往日的风光了。对于贾政来说,这比杀了他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