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牌局很快就结束了,趁着洗牌的功夫,王毅没由来地问了一句,“诶……怎么没见赵子祥那小子……不是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
话音刚落,包厢大门被人推开。
赵子祥从两扇厚重的棕色木门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地笑,“让大家久等,路上瞧了一出好戏给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
几个人起身作势迎接他。
王毅朝着他的肩膀给了一拳头,“你小子……说走就走,这次难得回来……今天说什么都得一块儿喝一杯。”
赵子祥在早年海外留学,多年没有回国,这一回赵老爷子趁着慈善晚宴的机会把孙子召回来,由此可见这次活动的重要性。
“好说,待会儿咱们该喝酒的喝酒,该打牌的打牌,今天谁怯场谁是孙子!”赵子祥说话没把门,开口便嚷嚷:“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叫大伙儿看一出好戏!”
高锦阳蹙了蹙眉瞧他。
不多时,包厢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两个穿着侍者服的年轻人带了两张新面孔进来。
赵子祥瞧了高锦阳一眼,笑嘻嘻道:“老高,你看看这两人是谁……面熟吗?”
高锦阳心知赵子祥这人做事从来都是想起一出就是一出,料想他今天势必要拿自己开涮,便回道:“你小子刚回国就不安生,说罢……今天玩的又是哪一出?”
赵子祥搓了搓手,乐不可支道:“诶……先别急啊,你先好好瞧一瞧再说。”
高锦阳复又低头瞥了一眼两个被带进门的青年,其中一个身穿灰色长款风衣,整张脸埋在胸前,看不到面孔;另一个笔直地挺着腰身,颧骨处似乎挨了一拳,略微有些红肿,双目与自己对视时,神色复杂。
严家山在看到陆蒙昕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不妙,心里咯噔一下,轻轻推了推一旁的高锦阳,似在示意他。
高锦阳自然也认出来者是何人,他抬手指了指陆蒙昕,漫不经心地回头问一旁的赵子祥:“他是谁?”
“怎么,高总不认识这两人?”赵子祥话还未出口,自己先乐了:“唉……兄弟几个看着啊,这人刚才鬼鬼索索地躲在停车场,被我逮了个正着;还有这个,躲在八楼的卫生间里,随身行李被搜出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侍者将陈飞的行李包哗啦一下倾倒出来,从里头掉出一摞针孔摄像机以及拇指盖大小的圆形设备。
众人都认出了这是窃听器。
“我看这俩行李包上印着盛辉的logo,高总既然说不认识他们,也好……”赵子祥对着另外两人恶狠狠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今天小爷无聊得紧,咱们找点乐子打发打发时间吧?”
陆蒙昕心里惶恐难安,脸上的神情却是处事不惊;一旁的陈飞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双腿不住地颤抖,求饶似的看向陆蒙昕。
高锦阳平日最讨厌别人激他,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等一下。”他举手做投降状,出言承认,“行了……这两人是我盛辉的员工。”
站在他身旁的孙长阅和王毅听了这话均是一愣,又看了一眼赵子祥,那人还是笑嘻嘻地。
“老高……你看你,早说不就完事了吗?”话毕,他挥了挥手,吩咐下面的人:“既然高总发话了……把他们俩带下去吧,别耽误了我们一伙人的好兴致。”
陆蒙昕还没反应过,两个侍者便已经拎着他和陈飞退出门,背后两扇厚重的木门被人重重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