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修的心如被绞肉机绞了般,血肉模糊,疼得快要麻木,就那么痛苦地看着她,鼻头酸胀,眼眶胀热,有落泪的冲动。
“我的孩子,救救它……救救它……谁来救救它……”,眼前是一片血泊,鲜血从她的腿.间肆意地流淌,那些血红在证明着,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她还没感受到它的存在,就那么跟她这个妈妈说再见了……
“央央……老婆……”
谁在叫她?是裴亦修吗?听到他的声音了,心里更痛,“裴亦修……对不起……我……我的错……”,病床.上的人儿还闭着眼睛,泪水却从她的眼角落下,她不停地,喃喃低语。1
裴亦修听着她的话,心更加绞痛,俯下.身,趴在了她的心口,闭着眼,承受着那还来不及得到便已失去的巨痛。
清楚地记得,在坐牢的时候,无聊,寂寞的时候,便会幻想她和他的未来,像她说过的那样,要俩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生点,让这个家变得更热闹、幸福。
他也常常蹲在监狱宿舍地上,拿着粉笔,在地上画着一家人的画面,也曾幻想过,如果生男孩,长得像不像他,生女孩,会不会很像她?这个孩子,他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居然就离开了……
他贴着她的心口,闭着眼,任由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折磨着他!
感觉心口很沉,睁开眼,刺鼻的药水味,令她皱眉,眼角是湿.润的。
她完全清醒,脑子里是被鲜血染红的床单的样子!
“孩子……孩子呢?!”,她激动地说道,裴亦修募得起身,对上她那张泪脸满面的脸,“醒了……”,他淡淡地说道,脸上浸染着痛楚。
“裴亦修,孩子呢?孩子怎样?它还在不在?它在不在?”,她痛苦地说道,挣扎着要坐起,他连忙按着她,双手手臂被她捉住,死死地,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胳膊里。
裴亦修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既心疼,又痛苦,无言以对。
怔忪地看着她,“孩子呢?!它在不在?!你告诉我啊!我的孩子——我中午才知道的,中午才知道……”,痛苦地哑声地道,泪水不断地落下,她的样子,根本令他没法指责她,更多的是疼。
她疼,他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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