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启尴尬的摇头:“案子我有新想法,但还不成熟,所以我想闭门琢磨几天,有了完整的对策后,再来跟您请教商量。”
对于姚光启委婉的拒绝,陈舒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信得及你,你先琢磨吧。不过还有件事,我想问一下,这丫头说,你这次来北平,身边还带了个姑娘,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可有此事?”
陈舒这么一问,姚光启立刻觉得头疼,他瞄了一眼陈月如,恰好陈月如也在看他,他赶紧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别处,不过与此同时,陈月如的话也传进了耳朵:“当着我爹,好好说说吧。”
姚光启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但陈舒却显得很坦然:“按理说我不该过问,你们二人既无婚约,也未私定终身,你与谁交往都正常。可是我这姑娘又痴又倔的,她心里不说,但我知道,这丫头认准了你。你怎么说,给个痛快话,行,我便同意让她等,等成大姑娘也无妨,要不行,我的丫头也未必嫁不出去了,以我陈家的家世人品,找个门当户对的少年才俊怕也不难。”
姚光启忍不住又看了眼陈月如,脸上泛起微红,然后低头不语。
陈舒依旧笑着:“你觉得我这丫头,模样不满意?家世不如意?还是觉得这丫头性子太野?”
姚光启的脸胀的更红了,憋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满意。”
“好”陈舒猛的一拍巴掌,“我也不要你跟她山盟海誓,有你这句话,我就当你应承下了,以后我就放心把她交给你了,你不能让她受委屈了。”说着陈舒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舒的话,不仅出乎姚光启的意料,更让陈月如没想到,陈月如撒娇的喊了声:“爹,你不管我了!”
陈舒回头一笑:“不是有这小子管你吗?你们的事,自己想办法。”
姚光启没有回王茂六的家,他听从了陈月如的建议,留在按察司衙门,他害怕回去后无法应付两个女人的剑拔弩张,留在陈月如身边,他至少可以清净一点,可以安心的读普渡和尚给他的两本书。
姚光启对普渡和尚是敬若神明的,不止由于他那次精准的预言,更是由于这和尚有着几乎无所不知的渊博学识,还有那能窥探世事人心的敏锐的洞察力。姚光启明白,而想拥有这一切的前提,除了读书万卷行万里路之外,必然是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阅历和磨难。
姚光启仔细的读两本书,可以说,书的每一页都是精华,因为姚光启发现每页每个章节旁,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再仔细看,注解里的内容比原文还要详细,什么官场的所有体制规矩,各司衙门的职责权属,按规矩程序是怎么办差做事的,写的不仅详实,有些地方甚至还举了实际的案例。
比如朝廷各部,某衙门的公务与其他哪些衙门有关联,是何种关系,是从属还是平行?公务与公文如何交接,由哪个职级官员负责,写的都很详细。